北国皇族性子偏执,有没有可能是顾燕婉窜通元承,把阿难带出了建康?
若当真如此,必须快马追回才是。
万一渡了江,再想追回就难了。
他安慰顾娴道:“你先回屋休息,我亲自去找,定然把阿难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顾娴自知自己帮不上忙,不敢添乱,只得应是。
她走后,沈霁点了上千亲兵,无视宵禁,利用将军身份,强令开城门,直奔建康城外。
在沈霁带人去追时,那辆青皮马车终于赶上元承的车队。
官道坦荡。
元承的亲卫掀开青皮马车,瞧见一名女子被套在麻袋里,虽然一动不动,但隐约可以听见呼吸声,应是活着的,大约就是太子要的人。
他们毫不犹豫地扛起麻袋,恭敬地送去了元承的马车里。
马车宽大豪奢。
数盏明灯把车厢照得亮如白昼,元栩栩双手捧脸坐在矮案边,盯着没打开的麻袋:“皇兄把裴姐姐偷出来了?萧衡盯得那么紧,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半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给你听见风声,再让你半路截胡吗?”
元承声音冷冷。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那夜是元栩栩干的好事。
若非她是自己嫡亲的妹妹,他早就削了她的脑袋了。
他伸手挑开麻袋。
麻袋里的女子昏迷不醒,虽然美貌,但绝非裴道珠。
元栩栩好奇地瞅了一眼,随即大笑出声:“皇兄,这就是你偷的人?!把这种货色带回洛阳,你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元承面色铁青。
顾燕婉干的好事……
他端起矮案上的酒盏,直接把冰冷的酒水泼在了顾燕婉脸上。
顾燕婉缓缓转醒,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元承兄妹,顿时狼狈惊恐地跪倒在地:“殿下……”
“孤叫你把裴道珠送过来,你却把自己送过来了。怎么,你以为你和她同等美貌?”元承极尽刻薄嘲讽,“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怪不得会被裴道珠踩在脚底下!”
顾燕婉战战兢兢:“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提前识破了计划……”
元承扫兴至极,沉着脸离开了马车。
元栩栩仍旧捧着脸,玩味地打量顾燕婉半晌,柔声道:“我听说,裴姐姐过去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