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纳阿难为妾,裴茂之那个狗东西没胆子拒绝。
如今阿难的父亲是他,萧衡再敢提做妾的事,他可是要给他打到鼻青脸肿的。
萧衡挑了挑眉。
总觉得对面这人的眼神格外犀利,像是在盘算怎么弄死他似的。
他尽量放平声音:“那夜和阿难泛舟玄武湖,彼此情投意合,因此私自许了终身。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须得过了明路。因此,我想先与将军和夫人商量。”
沈霁试探:“求娶?”
萧衡斩钉截铁:“求娶。”
这一次,是求娶,而非纳妾。
沈霁陷入沉默。
他到底不是阿难的亲生父亲,这种事儿,哪敢擅自做主?
正要推辞,打发萧衡改日再来,屏风后突然传出一声娇弱的咳嗽。
裴道珠裹着斗篷,弱柳扶风般款款走出。
灯火映照在她身上,她身姿高挑纤弱,茶白色的斗篷更添几分不沾人间烟火的仙气。
她抬起眼睫,似含情般瞟了眼萧衡,柔声道:“听说阿父才从宫中回来,担忧阿父的安危,因此出来瞧瞧。不知郡公在此,是我莽撞了。”
说完,还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
沈霁和萧衡一时无言。
论起装模作样,建康城的女郎们当真万万不如裴阿难。
看她的架势,分明就在屏风后听了很久,却偏要说是刚过来……
沈霁只得咳嗽一声,也不拆穿她,认真道:“郡公刚刚说,想要求娶你。这种事,还得你亲自决断。阿难,你可同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