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身居高位,呵斥人时威压感十足。
裴道珠抿了抿小嘴。
她终是无话可说,只得行了个退礼,退出了书房。
子夜已过。
裴道珠提了药箱,又亲自前往望雪堂探望萧衡。
望雪堂里点着一盏明灯,郎君穿单薄的寝衣,安静地坐在窗边竹榻上抄写佛经,那串翡翠佛珠依旧挽在他的手腕上,灯火下莹润明光。
“萧玄策。”
裴道珠卷起挡风的毡帘,径直踏进门槛。
萧衡抬起眼帘,瞧见是她,薄唇先带了三分笑:“你怎么来了?”
裴道珠把药箱放在案几上:“来看你死没死。”
“啧,嘴里没一句好话……”萧衡挑着眉,“我瞧你特意带了药箱,可是得知我挨了鞭子,前来为我敷药?我家的小骗子,嘴上再怎样凶狠,心里果然还是藏着我的。”
裴道珠横他一眼,替他解开寝衣:“谁心里有你了,我是怕你死了,我要做寡妇……才刚享受几天富贵日子,我才不愿孤苦伶仃呢。”
“我若死了,你确实得为我守寡。”萧衡任由她清理伤口,敷上清凉的药膏,“所以,裴阿难,你今后得对我好点,好叫我活得长些。”
裴道珠坐在他背后,咬了咬下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终于处理完伤口,裴道珠收拾药箱:“我刚刚去见了你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