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花翎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抬起宽袖,胡乱擦去,哽咽道:“我知晓了……知晓了……”
生在皇族,便是一种罪过。
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相应的,也得在特殊时刻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她明白的。
裴道湘抱了抱她,才启程离开皇宫。
……
半个月后。
龙首城。
夏末初秋的天,园林里仍旧绿意盎然,只南归的大雁和树梢头零星泛黄的枯叶,悄悄透露出秋天即将到来的消息。
裴道珠在碧色罗襦裙外面罩了件轻纱质地的衫裙,一手挽着披帛,一手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的池塘。
李夫人热情款待,一副非得把谢麟留下来当做东床快婿的架势,盛情之下,她和谢麟只得继续留在这里小住。
这些时日以来,李幸儿与他们混熟了,也不再端大家闺秀的架子,整日跟在谢麟身后,上山下水哪哪儿都去,弄得谢麟不胜其烦,总是刻意躲她远远的,可李幸儿总想方设法地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