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消失在贵族圈子、消失在建康城,她才能有彻底跻身上流的感觉。
她注视着天边沉沦的夕阳。
“偏偏是你……
“只能是你……”
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消失在黄昏的风里。
……
闺房掌了青纱灯。
裴道珠跪坐在地,手握一卷棋谱,细白的指尖执着一颗黑玉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上,似是陷入纠结,久久未曾落下。
萧衡手捧香茶,安静地看着她。
美人穿着洁白的罗襦裙,乌青色长发只简单束着一根红绳,最是那冰肌玉骨,灯火下纯净无瑕,宛如神明。
她倾身落子时,一缕碎发顺着面颊滑落。
萧衡顺势抬手,替她把那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这才发现,少女眼尾有一粒很不起眼的朱砂泪痣。
他用指腹刮了刮那粒泪痣。
裴道珠弯起丹凤眼:“我不喜泪痣,小时候曾想请大夫点掉,只是想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不敢随意销毁。”
“很特别。”萧衡坦言,“好看的。”
“都说有泪痣的人,这辈子会有流不尽的泪……这般不详的东西,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少女是笑着说的。
萧衡收回手,正视她半晌,认真道:“你是我的,我不会叫我的女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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