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还在生气,可能真是因为我……又受伤了,也是因为我。现在这副样子,完全可以理解……都是在乎我,嗯,在乎我……越在乎,就越给我摆副臭脸,一定是这样,对的……”
“冷静,一定冷静……”
季桃又连续泼了几手的清水。
“他要是真生气了,那我笑嘻嘻的,岂不是很欠打?还只想着充电……充,充个屁啊充,要是我生气,能有心情亲嘴吗?对啊,我怎么不站在他的角度想下……万一呢,万一他真为我吃醋了呢。”
“季桃,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自信,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些!”
“嗯……等出去了,你就看他的脸,越臭,越好……那就代表越在乎你。还有,以后这种小事,撒个娇就行了,对,撒娇……最管用了,之前不都管用了吗?所以做人啊,最重要的还是冷——”
她话倏地一顿。
季桃缓慢抬头,望见半身镜中,刘海额发都湿漉漉,紧贴着头皮的自己。
狼狈又可怜。
鼓起腮帮子,往上方吹了口气。
平时轻飘飘的刘海,怎么都吹不动了。
季桃的嘴巴,越抿越紧。
“冷个屁的静!”
季桃一撩刘海,咬牙切齿地说。
她季桃,必须让林愿知道,谁才是爸爸!
卫生间的门被轰然推开。
满脸沾着水珠的人走出,目不斜视,压根不往床上的方向望上一眼,径直往医务室的大门走去。
林愿眉头轻微一挑:“桃桃……”
“干嘛!”季桃冷冷回眸。
林愿似没察觉到她的变化,招了招手:“过来。”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把人当成小狗一样。
季桃嘴巴咬得死紧,怒火是拼命压抑住了,才没让它当场爆炸。
他的话,她再听最后一下。
如果她走过去,他再敢摆出那副鬼样子,那她到时……
绝对,绝对不会再顾及着他是伤员了。
季桃冷笑一声,迈动了脚步。
在床侧大剌剌坐下后,翻了死鱼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
林愿抬起手,摸了摸她湿润的几缕刘海。
“怎么这么湿?”
季桃一声不吭。
只动手,拨开了他的手。
林愿失笑,一手锁住她两只手。
转眼,剩余的一只手捏着她的刘海,挤了挤水,又扯来纸巾擦干了她的脸,最后才放开,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她的手。
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下,他温声询问。
“那你呢?你喜欢猫吗?”
季桃的余光落向了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