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都没有?”
“没有。”他没有改答案。
这会儿,他们两人已经离她很近了,风不知道何时起了,草叶被吹拂,露出了一些短暂存在的缝隙,杨枝扭着头,睁大了眼睛,透过那些缝隙朝图南看去,他的脸前所未有地清晰冷硬。
他就这样理所应当毫不犹豫地说说:“师父,你不必担心,既然我决定这样救她,就会尽力而为。我无心情爱,除了保全姐姐性命,所求不过修仙得道,必然不会为了他人伤她的心。我确实对她说了假话,但是假一辈子便是真。今日之后,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没必要,又徒增风险。”
靖安满脸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真不知道你这样是对是错。”
图南摇头:“你无需考虑这个,我——谁!”
隔着许多重草叶,他和杨枝双目相对了。
一时间,天地间的所有风声啸响好像都在她杨枝的耳中响起,她浑浑噩噩又无比清醒,她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会。
她想不明白。
她只能摇摇晃晃又非常坚定地缓缓站了起来,远远地与图南相对。
图南的表情凝滞了,靖安师父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得不浅,张口结舌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枝捏着手心,努力地控制情绪,缓缓地说:“我都听见了,师父。你可以先离开,我想和图南单独聊一聊。”
靖安在原地呆立片刻,最后沉沉地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地离开了,小狐狸大概是被气氛逼得迸发了潜能,居然也靠自己的狗刨式挖土法逃走了。
于是,偌大的后山就只留下了杨枝和图南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地立着,许久都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枝朝他露出一个像哭的笑:“你当自己舍肉喂鹰,了不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山明天下山,真下山了。图南的表情是少有的无措:“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需要。”
她需要吗?
她需要他这么委曲求全,这么舍己为人,这么……欺骗她?
杨枝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踩在了地面上,碎得捡都捡不起来。
这种虚假的蹩脚的爱意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