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考虑,最起码,这具□□,几乎不可能是她的弟弟。
或者世上还有什么法术,可以把人身上的胎记去掉?
她不知道。
她坐在林秀的床前,看着他的脸,这张脸其实和娘有些像,温和,天生的笑脸。他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都和弟弟一样,他还能回忆起过去他们之间的事情,他还有她编的蝴蝶。
如果他不是弟弟,还能是谁?
这一夜过去,直到天亮,林秀的烧才退下,杨枝疲惫地开门,忽然在门外看见一个小孩子坐在门前。
听见她开门,小孩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对她说:“大师姐,对不起,昨天的烛火是我碰倒的。”
杨枝朝他笑了笑,摸摸脑袋:“没关系,下次小心就好了。”
没有他的这场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林秀的胎记问题。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直地朝着图南的院落去了,她刚走到房门前,就看见房间的门赫然开了,图南眼神清明地站在门边,显然也是一也没睡,他问她:“你弟弟那边怎么样了?”
杨枝:“烧退了。”
图南点头。
而后,两人沉默了一瞬,而后,图南才说:“不会有事的。”
杨枝蓦然想要苦笑。
她有满心的事想要倾吐出来,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对谁说。
过去她可以和面前的这个人无话不说,那个时候,她从不感觉孤单,即使他身处万里之外,但想到有人可以耐心地温和地听她说话,她就觉得心里好像有根线在系着,安稳很多。
但现在,她觉得孤单。即使他就站在她对面,即使他昨日才和她说过喜欢。
她一只手按在门边的栏杆上,深呼吸一下,才皱着眉头低声说:“我来找你,是和你说,你等会儿就把那群小孩一起带回山,不要推延,一次全带走。回去之后你再过来,后天中午,我们在杨家村见,你过去和我一起去过,应该还记得杨家村的位置。”
图南点头,疑惑地问她:“林秀那边发生了什么?”
杨枝揉了揉眉心:“说不好,后天去了再说。好了,你快走吧。”
图南又朝她点头。
杨枝转身就准备离开了,没走几步,图南从背后又喊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