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杨枝停下了脚步,转向图南,语气比刚才沉着许多:“所以,他肯定和妖兽有关联,但具体什么关联,需要再调查,我不能排除他就是妖王的可能。”
图南:“……”
“而且,”杨枝脸上的表情很慎重,“我很怀疑,当初我们去若叶城,当时shā • rén的不是那只沙虫,而是他,那只沙虫肚子里的妖丹不过是他最后塞进去的,为了要我们不怀疑他。”
图南:“…………”
他的眼中惊愕又迷茫,一幅“还能这样”的表情。
杨枝看着图南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饶是你修仙奇才又怎样,人情世故不太灵光,还太天真,这么多年在山外行走没被骗去全部身家真是烧高香了。
图南迷茫了多久,杨枝就欣赏了多久他迷茫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他是妖王的可能性很大。”
杨枝:“为什么?”
图南道:“你不知道,前天夜里有几个地方的妖兽bào • dòng了,完全不计牺牲地朝人类聚居地进发,这种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只为杀戮的攻击已经很久不见了。师父说,这应该是妖王暂时失去了对妖兽的控制,妖兽被本能驱使想要饮血。刚好就是那一夜,林秀昏迷不醒,时间完全吻合。”
图南说得很有道理,杨枝没说话,她用手指扯下了路边的一根杂草,把它在手心里卷来卷去。
这种草在江州遍地都是,好活,长得高而挺拔,适合做草编原料。
她曾经就是在去莫家的路上,采摘草叶,卷起来藏在衣襟里,在空闲的时候编蝴蝶,回去之后带给弟弟。
杨枝捏着草,低头说:“不管他是不是妖王,他能有这样完全让人看不出异常的能力,实力必然很不寻常。妖兽,吃人越多,就会越厉害。以我的能力,可能无法制服他,甚至你也不一定可以。我们需要想办法。”
她没办法具体地说自己要怎么对待林秀,杀了他吗?
好像她做不到,从心理到能力都欠缺。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不能再让林秀沾上人命了。
人死后本该去转世投胎,但他又复活了,寄居于其他的躯壳中,这样能不能投胎,她不确定,不过可以明确知道的是,他shā • rén也多,罪孽越重,即便能投胎,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甚至有可能被天道所罚形神俱灭,那就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