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奇怪地看他,却发现他的额头都是汗,脸颊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烤得厉害,很红,手上居然还在朝灶里面塞碎木块,一双眼睛定定地看她。
杨枝被他看得发毛:“……你干什么!火!”
一块烧着的木块掉了出来,刚好点着了他的衣角。
图南这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兔子一样蹦起来给自己拍火,但他拍了好几下还没有拍灭,还带得柴堆边的麻杆都烧着了不少。
杨枝气得头蒙,扔下铲子,端起一盆水,直直地朝他身上浇了过去。
火灭了,图南落汤鸡似的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杨枝把盆往地上一扔,怒气冲冲地问他:“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图南:“我在想……”
杨枝握住了拳头,他要是敢说在想喜不喜欢她,她这一拳立刻就上去了。
“想亲你。”他眼里毫无狭邪,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刚浇灭的木块麻杆滴着水,鼻尖的焦味带着湿气,还有锅里油盐酱醋混合成的烟火气。
在这种地方,图南说要亲她。
她不能理解,只觉得他可能脑子坏掉了。
图南却很认真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能不能亲亲你?”
说着,他站起身,朝杨枝靠近,动作里带着浓郁的少年人的青涩莽撞,他走到杨枝的面前,低下头看她,窗外露出的光线照在他鼻梁上,那里的肌肤好像荧光透亮。
杨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那道光上,还有光线中上下飞舞的灰尘,片刻后,她看见他的眼睛,眼里写满了情不自禁和期待。
他很好看,现在看起来又有些可爱,她无法否认这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面孔离她越来越近,似乎有条引线连在他们的瞳孔中,除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除了本能地亲近对方,他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但最后一刻,杨枝忽然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把图南推了出去。他的后背撞在菜架上,几个空荡荡的小箩筐被撞落了。
杨枝简短又坚决地说:“不行。”
图南不解又失落地看她:“为什么不行?”
杨枝无法和他解释清楚一切,只能简单粗暴地说:“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杨枝就转身跑出了厨房,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