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的贴身大太监何玉柱硬着头皮相劝:“既然大福晋能调理好身体甚至死里逃生,全赖福瑞公主。不如太子爷您或者太子妃出面,也相求一二呢?”
“都是一样的兄长,公主该不会厚此薄彼。”
胤礽斜睇了何玉柱一眼:“让孤跟胤褆一样,对着瑚图灵阿摇尾巴?”
直接把堂堂直郡王骂成狗。
狠到何玉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劝了!
好在太子殿下还记得自己前头在乾清宫,当着皇阿玛跟老大面前吹过的牛。
没劳烦何玉柱再开口,他自己就先甩了甩袖子:“反正孤是宁可不要嫡子,也绝不那般奴颜婢膝的。何玉柱你去,算了,你也别去。只想法子让正院知道,大福晋能连着四朵金花后终于一举得男。并顺利度过生产的鬼门关,全赖福瑞公主。”
这,是自己不肯低头,就琢磨让太子妃去献殷勤么?何玉柱愣,颇有几分意外地抬头瞧了眼自家太子爷。
胤礽冷笑:“不努力些,还妄想诞下爷的嫡子?孤又不是老大那个棒槌,为了个嫡子只逮着嫡福晋一个睡!能给她些个机会,都是看着她虽其貌不扬却将毓庆宫上下打理妥帖的份上!”
在胤礽眼里,太子妃瓜尔佳氏等于姿色平平,死板规矩又木讷无趣这十二个字。
等待数年,终于大婚。掀开盖头却看到张略显寡淡的脸,这对胤礽来说本就是个不小的打击。偏太子妃还是个惯会说教的,整日里忠言逆耳个不停。
跟个教养嬷嬷一样,整日里劝着他规行矩步,做个深孚众望的好太子什么的……
真真让他想起来,眉眼中便多了几许烦躁。
何玉柱深知主子郁结在哪儿也不敢多劝,只躬身应诺。不消一两日,就把消息准确而又隐晦地传到了太子妃耳里。
淡定修剪花枝的太子妃咔嚓一剪子,把新到手的姚黄直接剪秃:“此,此话当真?本宫也大婚许久,竟不知福瑞妹妹还有这般本事。”
她的心腹嬷嬷李氏福身:“回太子妃的话,消息千真万确。”
“原本大福晋盼子成疯,生了四格格后就试图再怀,不见嫡子不罢休。还是福瑞公主给她诊了脉,直言短期内接连孕育对母体损伤极大。好歹先缓个几年,免得嫡子生了人也不测了。”
“把大阿哥夫妻说得后怕不已,这才又赠了些个固本培元的药丸子。便这次大福晋难产命悬一线,也都亏了公主赠药。”
“这……”瓜尔佳氏眉心微蹙:“若本宫没记错,福瑞是康熙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七生。今年也就虚十二岁?”
李嬷嬷笑:“寻常人家这般年岁肯定还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一个,连心机手段都没甚。更何况这般气死回生的医术呢?那真真做梦都不敢想。但……”
“换做福瑞公主就另当别论。”
“到底那位还没出生,就充满了传奇,出生后更是种种神异不断。别的可能以讹传讹,夸张夸大了些。但她那手制药、配药的功夫却着实高明。”
“前两年直隶雪灾,时疫严重。愁坏了多少名医?那位一道方子下去,问题悉数解决。便连万岁爷,都因她那药丸子受惠过……”
卖力科普了好一阵,自己奶/大的格格依然踟蹰。
李嬷嬷到底没忍住下了剂猛药:“老奴知太子妃自持颜免,不愿如大福晋般……可让老奴说,脸面再重,也重要不过嫡子去。”
千言万语也不如这么一句让瓜尔佳氏醍醐灌顶。开箱笼、选礼物,送拜帖。翌日早上往宁寿宫请过安后,太子妃娘娘就往永寿宫求福瑞妹妹垂怜了。
琢磨过这茬儿,但没想到有这么快的瑚图灵阿:……
忙尬笑着把人扶起来:“太子妃嫂子快快请起,你这可真折煞小妹了。”
既然是求人嘛,太子妃就很有求人的态度。
直接将一应礼物等献上,接着帕子就按上了眼角:“说句不怕妹妹笑话的,嫂子这不知道几辈子福运,得皇阿玛青眼有幸入主毓庆宫。每日里战战兢兢,唯恐哪里行差踏错辜负皇恩。”
小公主笑:“毓庆宫上下规矩井然,可见太子妃嫂子治理有方。不愧是皇玛嬷、皇阿玛都夸的能耐人。额娘都常说,以后我若有您几分,她都不用夜里愁得睡不着。”
太子妃笑中带泪:“贵妃娘娘谬赞,我……”
“大婚以来膝下只得一女,再是持家有道又如何?没有个嫡子傍身,连个侧福晋都敢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这心里的苦,真真不说谁都不知道。”
“此番觍颜而来,就只求妹妹帮忙把把脉,看,看我这身体还有再孕可能否?”
作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瑚图灵阿且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