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鸽一听他是帮谢臻传的话,脸上有些发烫,想要道谢又说不出,只得极诚恳地冲他点了点头。
就这么个动作,却又引得青螺一阵发笑,摆着手边说边走了:“你且进屋歇着吧,到底还是冬日里,别站在这里又招了风。”
叶鸽并不知青螺为何笑得那般厉害,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想要再道谢后就回到屋里。可他冷不防地,却想到另一件事。
这青螺既然是班中的老人了,自然会比他更清楚些几年前戏园子里的旧事。说不定,就知道那位史少爷的事呢。
虽然他昏睡了这几天,但是那晚的事他却并没有忘记,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叶鸽想问青螺,说不出话,还好他们学戏时都粗粗地学过认字,于是便走到了青螺的面前,在他手上描画起来。
青螺本就是极为通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叶鸽在对自己说话,于是便细细看去。
“史少爷?你说的是……史光文?”青螺微微颦眉,将叶鸽写的字读了出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鸽不敢多说那晚发生的事,于是就含糊地问:“他前些年是不是常来咱们这里。”
青螺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实答了:“是有这么回事,大约两三年前吧,那时候他也算咱们这的常客。”
“那后来怎么不见他了?”叶鸽见有戏,赶忙继续写道。
青螺伸手按了按眉头,仔细回忆道:“我听人说,他好似是被家里人送去留洋了。”
留洋了?叶鸽眨眼一想,这倒是说得通,难怪后来自己没再见他几次。
“那,他在这戏园子里,可有什么相好的人吗?”知道了史少爷当年确是福月班的常客,那红衣女子应该也就是戏园子里的人了,叶鸽又在青螺的手上问道。
可不想这个问题一出,青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倚回到了窗边,摆手说道:“这可就多了,到底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可记不得那么清楚。”
叶鸽好歹也是在戏园子里混了那么久的人,他自然看得出,青螺并非是真忘了,而是嗅到了什么苗头,不愿意给自己招惹是非。
既是如此,叶鸽也没有什么起强求的道理,所幸他还有些别的法子,于是再次向青螺道谢后,就走出了这间小院子。
叶鸽算计着时间,这会临近中午,戏园子里打杂的伙计们应当都聚在后院吃饭。于是他也不乱转,直接奔着那后院的方向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