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讲桌就这么大,叶鸽与谢臻很快就翻遍了,提灯并不在这里。
“再去看看那些学生的桌子吗?”叶鸽抬起头来,恰逢龚先生巡堂完毕,走回讲台。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他,但叶鸽还是踮着脚后退几步,给龚先生让开了位置。
谢臻一时也拿不太准,他执着烟杆,目光扫过这整间茅屋,扫过每个坐在桌前的学生,忽然停顿了一下。
“鸽儿,看那里。”谢臻伸手一点,叶鸽随即顺着看过去,却见茅屋中靠墙的位置,竟有张桌子是空的,并未坐学生。
“你猜,那是谁的位置?”
仿佛是在照应谢臻说的话,这时候茅屋外,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他大约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应当也是这里的学生。
但叶鸽却惊讶的发现,他的面容虽然有些苍白,却不是被勒死的模样,脖子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有刀口。
这个学生似乎已经迟到了,步履匆匆地跑进了茅屋中,蹑手蹑脚地坐到那个空座位上,还有些心虚地抬头望望前方的龚先生。
龚先生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迟到,却只是皱眉对他摇摇头,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严厉,只含着浓浓地劝诫…
…
“他是……”叶鸽仔细端详着那学生的面容,仰头望向谢臻,已然有了答案,只是不知为什么未死之人,也留下了幻影。
“那是我。”
教室外,突然传来了马校长的声音。
他的衣衫十分凌乱,上面还有好些被焦尸抓开的口子,整个人狼狈极了,但眉宇间却不见丝毫的惊慌,只是用那哀愁与怀念的目光,慢慢地看过茅屋中的每一个人。
于外面躲着的男学生们而言,这间茅屋带给他们的是恐惧。
于谢臻和叶鸽而言,最多不过再加上几分淡淡的可惜。
但于马校长而言,眼前的这一切,实在太过太过沉重。他们都曾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们一起读过书,一起受过罚,一起在村子间的土路上疯跑,一起想过以后出人头地成家立业。
还有,讲台上的龚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