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枝条终究没有触觉,那简单朴素的法衣被狠狠地勒住,竟被从中撕裂了。
衣裳的碎片散落了一地,还剩一些断片残骸顽强地挂在御景身上。
御景突然笑了一声。
她从烂漫的群花之中缓缓抬眸,问沉惜:“仙子还要继续吗?”
沉惜的眸被水色浸染,像是落日余晖中波心微微荡开。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御景凶得有些陌生了。即使是她想要叫停,恐怕也无法实现。她的潜意识操纵着枝条们,使自己不至于落于下风。
可——
御景的眼眸却是清明的。
沉惜于一室清辉中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
御景道:“那你便自己来。”
枝条上的花朵经此一遭,已然坠落不少。凌乱不堪的花瓣落在沉惜的身上,也有一些落在榻上、地上。
那深色的枝条缓缓探入御景的胸前。
“嗯?”枝条忽然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很少,却不容忽视的一小块。
随着枝条的动作,原本被法衣遮掩的景色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沉惜的面前。
沉惜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枝条下意识地向下探去。
沉惜方才出了些汗,散出阵阵幽香。月色交融之下,那些汗与不明的水渍甚至不分你我。
御景眼中有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仙子可看够了?”这神君高高在上地发问。
“他”不止是一个神君,亦是一名……仙子?
沉惜缓缓地坐起身,颤抖着手去拨御景散乱的发冠。
随着轻轻地一拔,御景乌黑的发也散落。她的头发不算长,落在形状优美的锁骨前,更衬出雪色的洁白。
御景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幕。
欲望膨胀到极致,又在一瞬间崩塌。她在等这一瞬间。
事情到这里便可告一段落。
且不论沉惜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又抱了多大的热情,此刻她应该是再也生不出旖旎的心思了。
御景信手挑过那被沉惜脱在地上的衣裙,自己穿了。
沉惜问:“你要去哪里?”
“我的衣裳不合身,我去给你找几件合身的来。”
热度退却的时候,方才发热的头脑也像被人当头棒喝过一般,奇迹一样地冷了下来。
沉惜心里觉得非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