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土地夫人,彩绣辉煌,甚是雍容。
土地夫人挑了挑细长的眉,眼下一点小痣无比勾人:“长夜漫漫,小相公何不与妾身消遣一番?”
她似乎刻意忽略了另一位佳人。
佳人抱着包袱,缩在角落里,却一直盯着她。
土地夫人朝那个角落里瞟了一眼。
却不料佳人在阴影里开了口。
“土地虽小,亦神也,岂有任妇自奔者?愦愦应不至此。不知何物淫昏,遂使千古下谓此祠有污贱不谨之神,冤矣哉。”(注)
声音曼妙,语调不紧不慢,依然如珠落玉盘,听之忘俗。
土地夫人依然笑得雍容,莲步轻移。
她捏住佳人雪白的脖颈。
佳人瞪大了眼睛,却挣扎不得,呼吸渐弱。
手里的包袱也渐渐滑落。
“真是秋日蝶渐枯、兰渐衰的美好啊,”土地夫人感叹,“别装模作样了,你的小相公可不会心疼你。”
缩在另一个角落里和人皮稻草人排排站的沈怜表示,他还需要一包瓜子。
那佳人便在玉颈被扼、奄奄一息的境况下开了口:“妾身装什么了……”
土地夫人松开她的脖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拾起地上的包袱,把里面的东西抖落了出来。
“姑娘还真是有备无患,竟然还备了一张人皮啊。”
“噫,让妾身猜猜,姑娘一定是告诉小相公家里闹饥荒被爹娘卖到高门,怎奈正室折辱打骂,不堪逃走的悲凄故事吧……”
“你们画皮鬼呀,总是同一套说辞,真把人家小相公当竖子骗呐……”
凄凄惨惨戚戚。
长见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