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又对着青天白日拜,拜完后面面相觑,琢磨着神使的那些话。
沈怜起身,对着他们温柔一笑,道:“我该回去了,婆婆还在睡觉呢。”
村民们就呆呆看着他走远。
直到今年第五个女人被黑衣的婆子们架上木船,村民们终于彻底愤怒了。
他们截下木船,把衣饰庄重严肃的神婆团团围住。
侥幸逃过一劫的女人嚎啕大哭,还不忘在哭累了打着嗝的间隙恶毒地瞥一眼神婆。
神婆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已经到了鹤发鸡皮的年纪,走一步都得喘三口气,自然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便被愤怒的村民们钉上了那个破旧的木船。
沈怜穿着他第一次祭神、第一次拜神婆为师的祭服,一步一步庄重地走来。
黑底金线,神秘美丽。
他凑近这个老妪,露出一个完美的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问:“如果当年我吃了桌上的贡果,婆婆会怎么办呢?”
神婆看见他走过来时,就什么也明白了。
她也咧出了一个笑,有些阴森,又理所当然得很:“我会判你渎神,把你像你娘一样沉下去。”
“渎神之人无埋骨之地,只能沉入池底喂鱼,”沈怜顿了顿,“这是当年在我娘亲变成的烂肉前,您教我的。”
他把木船推入水中。
族老们和村民们围在一边。
这个女人在本该跪在神像前的时候午睡,不敬神明,是为渎神,神把果报在她的身上,连累了全村人。
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