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鬼接道:“我技术很好。”
沈怜沉默着。他知道道不同,他劝不住,所以他也只能沉默。
“人家姑娘招你惹你了?”
“你忘记她之前说我们大庭广众下伤风败俗了吗?”
沈怜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一直想杀你。”
“我知道。”
“他因为我忍住了。”
“我知道。”
“他觉得我有个朋友不容易。”
“我有个朋友也不容易。”
“你没有三观没有底线,做事全凭心意,肆意妄为。”
画皮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这不正是你想成为的样子吗?”
“你从里到外都是烂的,我还有救。”
“呵。”
“你是飘萍,没有根。再厉害也是可怜。我不一样,我有根了。”
“沈相公,你一边嘲讽我一边靠我救命,有脸吗?”
“不是嘲讽,是不忍。”
“你想让我收敛点?”
“我奢望你能收敛点。”
“你这尊泥菩萨每次都在过江,待的世界都不正常,自身都难保,还顾着别人,照这个时代的说法,你关心一串数据的死活?”
沈怜想到了曾经那个幼儿园。
“底线还是要有的,”他说,然后他又感叹道,“心境不一样了。”
虽然他对死尸冷眼旁观,但确实心软了许多——这和他看鞋子上有没有沾血并不矛盾。
有东西悄悄侵蚀着他的疏离感、旁观感,是什么东西他心知肚明。
“在这个发展的很快的世界里我学到了很多,”画皮鬼道,“你有没有看过《茶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