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寝室的四个人结成小团体,那个小团体里没有他;为什么其他人起的那么早,从来没有叫过他;为什么在12点的时候,所有活人不管在哪里都会强制回到寝室,而他却依旧能躲在卫生间;为什么瘦子当时发现他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为什么瘦子曾经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瘦子能和他友好和谐的谈话……
因为他早就死了啊!
“对呀,你早就死了啊。”瘦子说。
“我什么时候死的?”沈怜想。
那么多的细节,一桩桩、一件件被他漫不经心地忽略……为什么枕头边那么香?沈怜想。
他翻出来一把剪刀,爬到床上,一剪刀剪开了枕头。
枕芯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个枕头里塞了满满的一包包防腐剂!
……防腐剂??沈怜懵懵地摸了摸脸。
还有一件事,一个最重要的“为什么”——为什么人死了还能思考呢?
我追求死亡,就是为了两眼一黑,停止大脑的运行啊。
如果死去后还能思考,那和痛苦的活着没有任何区别——或许是有区别的,死了之后脑子钝一些,让人想不到“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一事实。
沈怜忧郁地坐在床边。
“尸斑好丑啊。”他想。
他坐着自闭了一会儿,然后洗脑自己,让自己打起精神。
“我栽在这儿就很丢人了,关键是尸斑好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