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荣幸。”付青云冷笑着抬起下巴,“他也不过是个自作主张的家伙,说着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不要用这种事情让他烦心了,说着他会替我处理的,结果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就不该相信他们,都是没用的东西!”
“哎,听起来你似乎也没有把那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当成自己人,你也把他当成宠物吗?”夏骄阳笑眯眯地凑近玻璃板,像看猴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当时也是用这种视线看着那些爱慕你的女孩吗?我现在看你也觉得你像是某种愚蠢的、没有开化的野蛮生物,如果只以‘非正常’作为考核标准的话,你其实是可以进研究所的。”
“但是他这种异常的思维模式,很有可能是某种基因缺陷。”时七怜悯地看他一眼。
“她们难道就是什么好女孩吗?还不是一边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一边连死都不怕!”付青云索性不再遮掩自己的本性,“褚婷婷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根本就不喜欢我,只不过觉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要白不要而已。”
“齐美心是个傻子,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她家人卖给我了,还一心惦记着那群没见过钱的穷鬼!还家人,哈哈,哪个家人会连自己女儿的死都会算计着好价钱,她这条命换来的钱,说不定早就换成她弟弟结婚的房子了吧?”
他状若癫狂,不可一世地指点着人性的丑恶,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也仿佛恶鬼。
夏骄阳敲了敲玻璃板:“老实在监狱待着吧,你得付出代价。”
付青云被他激怒了,他突兀地站起来,忽然用脑袋用力撞击着玻璃板,他痛苦地嘶吼着:“不,你们不能把我关起来!付家还要我来继承,你们研究所不要钱吗?你们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帮你们开分所,我帮你们做事!我以后不shā • rén了!一个也不杀了!”
夏骄阳好笑般摇摇头,他凑近了玻璃笑着说:“蠢货,研究所要是对这个世界不怀好意,你有的那些钱也只能陪你下地狱。”
“你就什么都不想要吗!你难道就是圣人吗!”付青云不甘心地喊叫着,他甚至用力撞着玻璃板,“我不信!我不信!”
夏骄阳啧啧摇头,嫌吵般掏了掏耳朵,对时七说:“让他安静会儿吧,本来脑子看起来就不是特别正常了,别真撞出个好歹来。”
时七原本还在欣赏他的丑态,听夏骄阳这么说,也就配合着让他安静了下来。
“看样子我也被骗了。”张律师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一声,“但即便如此,我也得把工作做到最后,帮他辩护结束。别这么看着我,放心好了,我会尽律师的本分,但也……不会颠倒黑白的。”
夏骄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扭头问时七:“付青云现在听得见吗?”
时七:“这就听不见了。”
“行。”夏骄阳看起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林北霜似乎看出点什么不对来,他困惑地抓了抓脑袋:“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时七瞥了他一眼:“没看出来就安静点。”
张律师忽然像有了预感一般,她平静地抬起头问:“你想问我什么,夏先生。”
林北霜看着这不寻常的气氛,有些不安地看了张双又一眼,又看了看夏骄阳:“你、你到底要问什么啊,夏哥!别摆那么吓人的一张脸……”
夏骄阳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纳闷:“我的脸吓人吗,不英俊了吗?”
“英俊。”时七点头附和。
“呸,狗腿。”林北霜怒骂。
开了句玩笑,夏骄阳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的话却像是直指目标的刀枪,他问:“张律师,让付青云把事情往异常事件上扯,是你出的主意吗?”
张律师没有立刻回答,她定定地看了夏骄阳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不是,难道调查完付青云身边的人以后,你们没有找到其他了解研究所的人了吗?”
“那个付家的老爷子不是也知道研究所吗!平平还是他孙女呢!”林北霜有些紧张地开口,“不会是张律师吧……”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夏骄阳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林北霜嗫嚅着低下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时七抬起眼:“付老爷子知道的不多,否则研究所早就察觉了,这次的事件,更像是清楚知道研究所和现实案件调查漏洞的人,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我记得有一个说法,律师是最擅长钻漏洞的职业。”
张律师冷着脸:“我可以把这当成是对律师职业的一种污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