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非烟心下狂喜,这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师尊宽厚的肩膀给她依靠。只要这个怀抱,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苏非烟靠在玄容真君身上,朝云棠那边瞥去……
然而,云棠并没有空见证她的幸福时刻。云棠原本打算给师尊说一句话再去燕霁那边,但是她看苏非烟受了伤,师尊担忧地给她把脉,便不想打扰师尊,万一害得他把错脉怎么办?云棠转头麻利去了燕霁那儿。
云棠那身血衣太招人眼,一股子血味儿,燕霁看了一眼:“你倒是能忍疼。”
云棠骄傲道:“他在我身上划出来的伤,我最多养十日就能彻底痊愈,但他的胳膊,一辈子也接不回来。”
她打赢了,口头上的气势也要乘胜追击,绝不能输。
燕霁看她生龙活虎的模样,面色不改,以指去碰云棠的左臂,只是些微碰一下,云棠身上的伤口就迸裂开,刚才的剑影她虽然躲过了杀招,但其余的剑影也不是吃素的,一言以蔽之,其实云棠刚才相当于被上千片锋利的刀刃同时割过来。
一碰,细嫩的皮肉仿佛都要裂开。
云棠陡然被这么一碰,一直憋着的气差点漏掉,燕霁观她神色:“现在还不疼?”
云棠站得笔直,打死也不在黄断那等舔狗面前露怯:“不疼!”
实际上,燕霁看她粉拳紧握,牙关紧咬,显然是死要面子。
燕霁忽然想到自己,他也曾被人追着想要千刀万剐他,那时他偶尔会想,要是哪日他大意,真被人捉住千刀万剐,面对那些森森的丑陋嘴脸,他也一定不会说半个疼字。
千刀万剐就要他说疼?他们配吗?
燕霁神色晦暗地收回手,蓦地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他一抬手,如山海般的灵力涌向云棠,那股子灵力锋锐难当,充满侵略性,等到了云棠身上时,却极温柔地包裹住云棠的伤口,云棠没看过燕霁真正出剑,但由此可看他对于灵力的掌控可见一斑。
云棠一下子不疼了,模糊的血肉被瞬间治好,身上的皮肤光洁如初,她刚一回神……燕霁眸色冷寒,猛地卷起地上的宝塔,被云棠破坏的宝塔顿时恢复一新,同时如胀气一般飞在空中,疾飞出万千剑影,全朝着黄断而去。
无数声哀嚎响起,黄断整个人被扎成一只刺猬,剑影化成钢钉,把黄断给狠狠钉在太虚剑府的地面。
与此同时,其余那些楚月宗的人也每人被三只剑击飞,全都吐出一口血来。
空中的宝塔一击后彻底湮灭,轰然炸开,爆裂的星火映照在燕霁的瞳孔之中,光影也无法照亮他的眼睛。
黄断如一个血人般躺在地上,声带都被长剑插穿,若不是他是金丹顶峰,此刻已然身死。
他出气多进气少:“……你们宗门……如此不顾友邻之情……”
太虚剑府其他弟子听着就来气,楚月宗仗着先前有老祖飞升,一直夜郎自大,明明依附太虚剑府,门下弟子却拽得尾巴翘上天。
他们这次咄咄逼人打上来时,怎么没想着友邻之情?
云棠道:“你刚才打我时,可没想到友邻之情,金丹期打我一个筑基期,赢了就是你楚月宗的本事,输了就是我们不顾友邻之情,你在想什么呢?”
她真是手痒,看见黄断就想打。
黄断已经没力气说话,他后面受伤的弟子为自己讨公道,小心翼翼看了眼燕霁后,没什么底气地说:“那也是黄断师兄一人所为,和我们无关,太虚剑府却无故牵连我们。”
云棠正说你们刚才为虎作伥时可没说自己无关,燕霁却已经烦了。
他一挥手,除开黄断之外,楚月宗十数名弟子一齐毙命。
燕霁冷冷道:“杀了便是,你也要费这么多口舌?”
楚月宗三十几名弟子来太虚剑府,顷刻间毙命一半以上,对方还如此漫不经心。这让以往一直习惯太虚剑府秉持大宗气度的楚月宗弟子有所不满。
一人双眼通红,愤怒地指着燕霁:“你……我们来此,原是大长老和薛安安师姐陨落在你们楚月宗后山,我们要来讨个公道,你们欺人太甚,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不过是第一波弟子,我们的长老已在路上,定会为死去的师兄弟们讨个公道。”
大长老和楚月宗第一美人薛安安,因为闯入后山,被燕霁秒杀。
云棠现在都觉得薛安安脑子有病,说她和燕霁苟且,这不是找不自在吗?燕霁shā • rén,云棠也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拦住他,更何况是对一群想要欺负她的人。
云棠非常平静,要是其他时候,也许她会担心太虚剑府摊上事儿了,但现在,她只会觉得楚月宗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