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也摆手示意,玄容真君望着她远去的衣角,目光悠远。
苏非烟有些羡慕云棠,心底微堵,却又摇头微喃:“……老祖宗再宠云师姐,也不该因云师姐之故杀这么多人,老祖宗率性妄为也就罢了,但云师姐也该阻止一二。”
她目笼忧愁,似是悲天悯人。
大师兄宋赠因之前的疙瘩,不知为何有什么地方不对,让他觉得苏非烟的话无比怪异。
其余二师兄等人倒没想太多,纷纷安慰:“小师妹别多想,那群人也是恶有恶报,他们来我太虚剑府,本就不安好心。”
“小师妹的善良用在我们身上便是,对别宗之人,还是要偏铁血一些。”
他们说这话时,鹤阳子正带着人从旁边经过,鹤阳子忽然站定,目光锐利地扫向玄容真君怀里的苏非烟。
苏非烟面如纸色,真如一股轻烟般轻飘飘般躺在玄容真君怀里。
她敛眸道:“宗主……”便作势欲下地,给鹤阳子行礼。
鹤阳子摇头,制止住她,同时看向玄容真君:“真君,你门内之事,我原不该插手。但有些弟子,天赋虽高,修为也涨得不错,但实战起来少些血性,若败也没什么,但至少,不该在战场上和敌人叙旧。”
玄容真君是太虚剑府最年轻有为的真君,鹤阳子对他一向不会苛责。
玄容真君道:“宗主之言,我会谨记于心。”
苏非烟也因天赋出众,勤修苦练加貌美性格好等原因,一直被宗门内的人夸赞,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面指出问题,脸色尤为尴尬。
苏非烟这次并没哭,除了有关云棠的事儿,让她想起自己可怜的原罪会心伤难平时,其余时候,苏非烟不怎么哭。
所以,别人才会以为她坚韧。
苏非烟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是,宗主……此次是弟子表现不当,弟子之后必将改正。”
鹤阳子仍然没笑,大步离开。
其余二师兄等人都去宽慰苏非烟,只有宋赠笑意极淡,他总觉得,小师妹有很奇怪的地方。云棠本跟在燕霁后面慢慢走,忽然,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云棠停下脚步,燕霁回头:“愣着做什么?”
云棠道:“这条路是去你行宫,但你的行宫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云棠还从未在燕霁的行宫过夜过,燕霁那儿没有她的衣服,她道:“我先去我房间把衣服换好,之后再来找你,好不好?”
云棠淡定地和燕霁商量,哪怕燕霁惯常面色不佳,适才又眼也不眨地杀了十多名弟子,也不妨碍云棠和他有商有量。
云棠喜欢把任何事情都摊开了讲,她现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总比跟个鹌鹑一样跟在燕霁后面,到了他的行宫才发现白跑一趟来得好。无论多厉害的绝顶高手,在生活中一定都不喜欢麻烦,燕霁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