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深顿了一下,向后一仰,朝着艳红的床榻上躺平,甚至还撩起了一角衣袍,对着凤如青道,“来啊~”
凤如青没相处过这么明骚的人,愣了一下之后忍俊不禁,“你啊……”
宿深拉着凤如青手臂,将她拉倒了抱在身上,亲亲额头,亲亲鼻子,用甜腻的语调叫着凤如青姐姐,手臂却占有欲十分浓重地禁锢着她的腰身,“今日那些修士看着姐姐的眼神我不喜欢。”
凤如青迷茫,“什么眼神?”
宿深知道凤如青根本没注意那些人钦慕的表情,那是对强者的敬佩,对鬼王的敬重,但也不乏对凤如青这一副美艳无双的皮囊的垂涎。
宿深自小就没有遇见过几个好人,而凤如青是这些人当中最纯粹的一个。几百年几十年,她始终守着底线,不曾做出任何违背她底线的事情,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会为任何人的来去而自暴自弃。
看似是有人在她的生命中来去,但宿深看得清楚,只是他们追不上她的脚步罢了。
无论是天界太子,还是飞升的穆良,他们眼中的情一旦掺杂了一丁点的其他,凤如青便立刻放手。
宿深也知道,只要凤如青回头一顾,那些人依旧会心甘情愿地站到她的身边。
宿深只是想想那些人就觉得心中郁猝,明明是他先遇见她的,还未到百年,她却心已开始沧桑。
他看着凤如青,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目,还有她眉心那妖族婚契,那是属于他的印记,虽然已经失去了妖力,可却是属于他的!
他始终是不同的吧,她带着他的婚契,这么多年不曾抹去。她还精心教导自己,为他妖族之事几次出头,宿深坚信自己是不同的。
他捧着凤如青的双颊,亲吻她的唇,“真想让姐姐就只看着我啊……”
他感叹一样说。
凤如青低笑,只当他是说笑,还打趣说了句,“那你得造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关你的寝殿里不让任何人知道才行。”
“姐姐会跑吗?”宿深仿佛十分有兴趣,“我怕这世间的所有材料都关不住一个黄泉鬼王。”
凤如青笑起来,“那要看我待的舒服不舒服了。”
宿深眼中晦暗一闪而过,罗刹和共魉已经来送吃的,凤如青便起身不与宿深说笑了,“我们快些吃,妖族查过,若是时间还早,还要去一次极寒之渊。”
宿深应声,同凤如青一起分食食物,罗刹还烫了两壶鹿血酒,这天寒地冻,凤如青又不会像修真者那样给自己弄个风雨不侵的结界,喝点酒倒是十分暖身。
宿深跟着她喝了些,之后“咦”了一声,“我从前也喝过啊,这味道怎么不太对?”
“不对么?”凤如青没有察觉,“我觉得也是,比从前更加醇香了,不知道是不是烫过的原因。”
宿深喝了一些,便放下了,盯着这鹿血酒中流动的灵气看,总觉得心中不安稳。
反倒是凤如青不仅风卷残云的吃了许多,还将自己的和宿深剩下的大半壶都喝了,吃饱喝足了,两个人拥着一个狐裘,乘着黑泫骨马去了妖族。
宿深穿着狐裘从身后环抱住凤如青,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抓着黑泫骨马的缰绳,极速奔跑在这一片白茫的天地,风声掠过耳边,四周风景都因为速度过快而模糊,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
他低头亲吻凤如青的耳尖,对她说,“姐姐我爱你。”
这声音一出口,便被飞掠的风声搅碎,凤如青没有听清,疑惑地侧头,宿深却用头抵住了她的头顶,压了一下,眼中仿若倾泻了漫天星辰。
到了妖族,凤如青和宿深一层层重新查看了妖塔,好多地方再度重新加固,确认不会有乱子,宿深也处理了妖族因为昨夜那天崩地裂一般的震动造成的事故。两个人在入夜之后,才出发去极寒之渊。
黑泫骨马乘风可高可低,他们在高空而行,凤如青看到了在这夜色中依旧赤红邪恶的天裂与不断沸腾弥漫的熔岩,想到未来人间即将遭遇什么,心中沉重无比。
宿深还好些,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凤如青的情绪,一直在说话哄她。凤如青靠在宿深的怀里,窝在毛茸茸的狐裘中,听着宿深不断找话题,低低应声,倒也真的冲散了不少心中的难受。
凤如青和宿深是夜里来的极寒之渊,可她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了,极寒之渊竟然有人,还不少,各家的仙首来了好几个,正在加固九真伏魔阵。
凤如青与宿深下马,荆丰带着一众弟子守在九真伏魔阵的外面,身侧还有其他很多门派。凤如青和其他杂派接触的不多,只一眼看出了合欢宗与浮罗门竟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