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几晚早已缩在屋子里不出门的人,此时却因着这搜集了一天的众多物资,依旧精神奕奕在屋内屋外热火朝天的忙碌,丝毫不见疲累和前几天的颓废,反而充满干劲。
白天新搜集到的酸菜缸,被有劲的男人们挪到了屋子里,稍微解冻之后,酸菜缸上面覆盖的冰层就被直接敲碎,女人们见状马上那是大铝盆,翻出压箱底的橡皮手套,把缸里腌软的酸菜一颗一个从冰碴里挑件出来,一大铝盆能装二三十颗,但大多数队伍都有二三十人,对他们来说这二三十颗酸菜吃一顿还行,但想吃第二顿就是不可能了。
今天众人搜集了那么多物资,又留下那么多菜和一些肉没有装车,原因之一是装不下那么多,但更多的是众人好久没好好吃过饭,今晚他们想好好做点饭改善改善,菜里放肉的机会不多,菜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一盆酸菜捞完,紧接着又装满了一个空盆。
阮杭在角落里看向四周,旁边的人远处的人都是一样,每个队伍都是准备了很多食材,冻软的白菜有人专门烧水汆烫,一坛一坛的咸肉也是被小心翼翼的拎了出去,男人们一边捞咸肉,一边还得问着做饭的人拿多少,生怕一不小心拿多拿少还得被教育不知节省。
末世前这种咸的五花肉,不说没有人吃,但也不是什么常用菜,咸五花肉一般都是做特定的菜肴才会用上一些,因为大量的咸盐让咸五花肉别有一番风味,但终归比不上新鲜的肉,所以很多人都是不吃的。
但现在末世的几个月后,就连个三四岁的小孩都知道那是好东西,咸肉从坛子里取出来的时候,队伍里少数的几个小孩,都围在坛口看,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在帮忙洗菜的时候,也会往肉坛的方向看一眼,看一眼又悄悄咽一口口水。
十三四岁的年纪,从小就是在福堆里长大的,不管家庭条件如何,孩子们从小就没缺过肉吃,乍一下末世来到,几个月都吃不到一口肉,甚至连正常的饭菜都吃不饱,也是难为了这一群孩子。
阮杭和几个小伙子看的不是滋味,但又无能为力,只能低下头继续切他们捞出的酸菜,李海洋捞的动作停止,扭头看了看自己盆里的两块肉和一块猪皮,又默默地把手中的五花肉送回了坛子里,这咸肉他们也要省着吃,毕竟这年头吃一块少一块。
“既然拿出来了就留下吧,开了春这肉就放太久了,不好吃了。”阮杭看出几个小伙子的想法,有些舍不得,其实他们的物资说少不少,说多却真的没什么肉类,陈伯清准备的东西,还有超市收的那些肉,都在陈伯清还没开启的空间里,不过就算空间在,那些东西也不能轻易拿出来,所以他们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只能盼着开春后的状况能好一点。
咸肉、肉皮浸泡清洗,阮杭估计着咸味下去的差不多,就指挥着姜格下水煮,大葱姜片大料酱油料酒这些东西必不可少,肉一下锅就随着下去。
这头咸肉得煮个七八分熟,那头阮杭又拿出几把豆子放在盆里,盆里也不加水,阮杭就直接用手捧着,上面压着另外一个盆子,让陈伯清用手轻轻压着,木系异能隔着盆适当在绿豆上,陈伯清压着的另一个盆也慢慢被顶起。
很快两个盆之间,粗壮水灵的豆芽就长了出来,旁边的几个小伙子对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可依旧觉得神奇,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豆芽非得用东西压着才能长出又长又直还粗的豆芽,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陈伯清才能掌握压盆子的力度,他们试着压了几下,却总是把豆芽弄得长短不一,其实归根结底几个小伙子是不知道,两个人在末世之后练习了多少次,才有今天的默契。
豆芽催生好,阮杭又拿出之前早已准备好的新鲜猪肉,新鲜的猪肉切丝,加上一点调味料和淀粉腌制,姜格也开始在旁边的锅,准备做其他的菜。
“哥,那老黄瓜怎么办?”之前几个人留了一个老黄瓜,准备晚上做着吃,只是没想到今晚众人都改善生活,阮杭他们也趁机凑了热闹,毕竟大锅酸菜他们也好久没吃,但想吃大锅酸菜太麻烦,又得洗又得切在小屋里不方便,几个人便在楼下做得的饭。
只是这样他们还把稀少的老黄瓜拿出来就太明显了,方诺知道今晚怕是吃不成,又怕黄瓜在外面冻了,便出声询问了一下。
“你找个时间收起来吧,以后再说。”阮杭小声说完,方诺就点点头离开,阮杭这头催生着小葱,就觉得身后有人拽他衣服,阮杭不用转头,光闻着这个味道就是陈伯清,即便陈伯清昨天刚洗过澡,但还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让阮杭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