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只有假装成严潇时……才能掩耳盗铃般的骗到一些温暖。
念及此,严缙云的心底涌起一股倦怠,那股酸涩感占领了咽喉处与眼角,让他不好受的揪紧了贺泷肩头的衣服。
越靠近河对岸风雪的势头就越大,贺泷的头发和睫毛上都沾了洁白的冰碴,他背着严缙云行走,路线笔直,每一步都走的稳当,丝毫没有露出疲态,如果上身没有微微前倾,说他像个走台步的男模也不为过。水下的眼睛一眨一眨,他不得不在那些眼睛睁开的短促瞬间保持静止,幽夜中,那些闪烁的目光似是带着好奇,透过厚厚的冰层揶揄而暧昧的窥视着这两个男人。
因为各怀心事,明明身体离的很近,灵魂却又仿佛十分疏远。
不知过了多久,贺泷终于带着他去到了河对岸,茫茫雪原温度骤降,一脚下去,雪没过了脚踝。
严缙云忙从他背上跳下来,开始在雪地里摸索,不一会儿,他就在一棵枯树下面找到了一个几乎被雪色掩埋的黑色六角星井口。
“贺泷,这里!”他吆喝道。
冰冷无味的雪沫儿灌入咽喉迅速融化,产生刺激感,严缙云禁不住咳嗽了两声,弯腰扒在井边往下看。
下头黑洞洞的不见底。
“怎么雪都不往里飘?”严缙云纳闷道,他垂首往雪地里一抄,掏出一块石头扔进井里。
不轻不重的碰撞声传出来,带着一点儿荡开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