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泷的心也随之一颤,像是有刀尖在心窝子里绞动一般,但他知道清创前暴露创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忍也得忍。
于是他俯身过去,聚精会神的凑近了,一点一点的替青年分离着伤口和衣料,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极为慎重,生怕手下太粗鲁将衣服连着皮肉一起撕下来造成更大的创伤。
严缙云的身体虚颤,五指抠进了被褥深处,来回的摩擦,看来是痛的很了。他时不时发出一些低哼细喘,动静不大,在安静的房间里却莫名的显得暧昧诱惑。
贺泷的心脏乱跳了一下,只觉得骨头都有一时半刻的酥麻,他用力晃了晃头,觉得自己疯魔了,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浮想联翩。
青年单薄紧实的脊背逐渐暴露在空气里,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却又反衬的青年肩背与腰白而流畅,像是无辜被欺的羔羊。
贺泷的手上动作不停,喉结却频频的上下滚动。他越克制,脑海里不合时宜的画面就越多越密集,都是些残存的片段,像是摔碎的镜子,万花筒一般折射出那掩在被衾中的青年嫣红多情的眼角,绷紧的下颌线以及湿漉漉的性感胸膛……
那时,严潇还没有暴露自己的本性。
那时……他还很珍惜这份人生第一次拥有的感情。
直到后来,他亲自将记忆的镜子摔碎,告诉自己不要再回头,就当是狠狠的跌了一跤,摔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他用毛巾沾了清水轻柔细致的替伽马将脊背上的伤口擦拭了一遍,然后拿了床头柜上的烫伤膏药,一点一点的涂抹上去。
严缙云秀气的眉头紧蹙着,眼睛紧闭,汗水顺着鬓角滑落,贺泷一边替他上药一边轻轻的替他吹着伤口,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他过于全神贯注,以至于失了察觉,窗帘只拉了一半,在对面楼栋同楼层的窗户里,村长正架着一个老式的望远镜看过来。
村长身边站着一个女村民,那女村民容貌丑陋,一张开嘴,上下两列三角形的利齿在夜里闪烁着凛凛寒光,凶狠又可怖,但舌头却断了半截,她“咿咿呀呀”的比划了半天,被村长不耐烦的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