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认为他不会受伤也没有弱点,所以厌弃他、畏惧他。导致他厌烦你们的同时也更加厌恶自己!只有我知道他回家之后的那段日子有多害怕!他有职业病,他表面上装的再好再正常,实际上也控制不了自己,他没有办法跟周围的人好好相处!我就是那个时候出来的!我要保护他!帮他抵御那些负面情绪!因为我如果不出来,他的那些乡亲们会一直把他当成异类!”
他说的语无伦次,每个字却都带着千斤重的分量砸在贺泷的心上。
贺泷被他惊世骇俗的发言彻底震惊。
“你说严缙云是主人格?!”
“是啊。”严潇冷笑起来,气急败坏的叫嚷着:“他们都觉得我性格好,觉得我更好相处,就连你贺警官都觉得我在生活中存在的价值应该比严缙云更大,可事实上呢?我没有任何用处啊!我只是一个很片面的迎合所有人喜好的存在,明明在这种时候还是严缙云更可靠不是吗?你们享受着他带来的福祉却又不愿意接纳他的阴暗面,这算什么呢?”
贺泷呆了呆,他极为难以接受这个突然反转的事实,心口胀疼的厉害。
“可我听说他……他从‘逆转录计划’里出来之后,心理测评是正常的。”
“那测评是我帮他做的。”严潇冷淡的回答,他似乎不愿意看贺泷,眸光挪向别处:“当时问的那些问题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
“过去经历的创伤事件的回忆、想法和影像是否还在不断地重复出现,困扰着你?”
“没有。”
“你是否感觉到远离了人群或断绝了与人群的联系?”
“不曾。”
“你在未来的长期休假中是否有具体的生活规划?”
“我想回一趟家,把我的老房子重新收拾整理,我也很想念我的乡亲们。休养生息后,尽快的回到工作岗位中去。”
……
“不那么回答,就要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吧?”严潇漠然答道:“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连自由也没了,那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贺泷禁不住踉跄了一下,受伤的后肩撞到墙壁上,疼的他浑身发麻。
“总局没有给你们……补偿吗?”
“补偿?你是说那笔封口费吗?”严潇凉凉的反问:“钱是不少,可对于一个没有消费欲望的人而言,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他甚至没有机会回到岗位上重新实现自己的价值。”
是啊,这跟贺山说的一样,“逆转录计划”中牺牲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体现“总局无能”的证据,总局不可能允许他们继续在明面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