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都站不太稳,脊背仍挺得笔直。
此屋除了四周石壁及一块蒲团,并无他物。
二人进来时,石壁自然生光,不致周围是全然的昏暗。
玄宁眼神复杂,凝望明祎半晌,才对他说道:“我这一生与天魔战斗到底,从无私心,然而最大的败笔就是我的孩子和你这个得意门生。
“你是明水学宫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因为你的天资,我从不约束,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然而这仿佛害了你。
“我不管你,却亲手把我的孩子送进封灵界,因为他被魔气感染,渴求生灵血肉。此非他本意,但既然他犯下罪行……”
“师父,”明祎仰起头,微微一笑,阻止玄宁继续说话,“我寻到了新的出路。”
玄宁震惊至极,惯来文质彬彬的表情如一张面具戴在脸上,此时一朝裂开。
……
深沉的天幕下,衣饰繁琐的少女拉着鱼羁游/行进,步履悠闲,仿佛闲庭散步。其身形却飘忽不定,缩地成寸,鱼羁游未及看清,便从远处走进一处石屋。
那石屋形制十分奇特。与其叫石屋,倒不如说像石穴。
半埋在土里,半个圆拱覆于其上。从门口朝外眺望,视野十分辽阔,甚至能看见天空。
许多圆拱零散地分布着,漆黑的夜色下只留下一个个暗淡的影子。这些影子似近还远,周围很静,连风声都听不见,更不用提别处石穴里的动静。
二三抬手唤了一下,“啪”地一声,拱顶一颗圆珠亮起,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刚好照出地上孤伶伶一个蒲团。
这还是鱼羁游在诸天万界见过的最不亮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