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关注了会大门,确认“防盗门+门栓”的设定能够护住他们家大门后才缓缓站直了身子。刚一回头,他就惊了,因为大米正一头栽在小池塘里吨吨吨灌水,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不知道已经喝了多久了,看样子是渴极了都忍不到用自己的饭盆了。
夏东篱连忙追着过去好说歹说将大米拽到了身边坐定,赶紧给它揉肚子。
不是他讲究,狗狗在激烈运动后是不可以大量饮水的,否则容易引起急性胃扭转以及心脏疾病。但偏偏狗狗的散热器官是舌头,在喝水的过程中很容易让它产生“喝水=降温”的错觉,所以,激烈运动后很容易过量饮水。
这时候,作为合格的主人一定要控制好,适量供给水分,然后等到它体温和心跳频率下降到正常水准后才可以让它自由饮水。
他揉了几分钟,见大米并没有表现出不适反而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才敢松手,这时候他才有精神去看被大米叼回来的东西,顿时囧了。
小幼崽被大米放到了地上后,立即有些惊慌地划拉了几下,天性中的谨慎令它第一时间就找好了潜伏的场所——夏东篱放在院子里晾干的雨鞋,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它放倒了其中的一只雨鞋,然后硬是将自己肥嘟嘟的身体塞进了鞋桶里,仅露出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在看着外面。
暗中观察.jpg。
夏东篱一眼看过去还真看不出大米叼回来了什么,他伸手隔着套鞋戳了戳那肥嘟嘟的身体,得到了一声抗议的奶嚎声。
嗯……都是嘤嘤怪的年纪,还真听不出这是啥。
他拎起套鞋一抖直接将里面的小东西给倒在了腿上,小幼崽猝不及防之下在夏东篱腿间摔了个四仰八叉。不过,它一身小肥肉一点都不疼,还能学着家里的大家长一样立刻站立起来冲着坏人露出王者咆哮“嗷叽!”
这一动作,小东西那圆滚滚的大眼睛以及凸起的吻部便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是小狗崽?”荀岏也走了过来,夏东篱应了一声,伸手重新将狗崽子戳趴下,他看了眼大门,“它走了?”
“没有,坐在门口在思考怎么突破。”荀岏也跟着用手指按了按狗脑袋,小狗崽被按下一次已经有些生气了,眼看着荀岏又伸手过来它嗷呜一口就用一口小奶牙咬住了荀岏的手指。
夏东篱一惊,但看荀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看看死咬着不放的小崽子,于是伸手捏住了小崽子的后颈肉。小狗崽这才不自觉地松开了嘴,它挥动了下脚爪,熟练地抱住了尾巴,嘴里一阵叽里咕噜。
“脾气好大。”夏东篱看了眼荀岏的手指,见没破才松了口气。他掰开幼崽的口腔,看了眼里头米粒大的小牙齿道:“你小心一点,小奶牙也挺有力的。”
“没事。”荀岏伸手接过狗球,放在掌心里看了看,对着小肚子和小下巴一阵揉,没几秒钟原本充满敌意的狗球就舒坦得摊开了,小脚丫子还随着荀岏的动作一抖一抖,特别惬意。
“它受伤了。”荀岏忽然说道,他一边拨弄着狗崽子的身体一边叙述伤情:“脖子上有血洞,没咬深,只是破皮。身上、尾巴都有擦伤,耳朵被咬掉了一个角,问题不大。”
终于喘匀气的大米吠叫了两声补充情况,荀岏认真倾听后对夏东篱说:“大米赶到的时候,幼崽正在外面的狗边上,它闻到有血腥味判断出那条狗在袭击幼崽,就将狗扑倒,然后抢回了幼崽。”
野生动物的确有在繁殖期杀死幼崽强迫其发情的情况,夏东篱闻言点点头,但他不能理解的是这种情况下公犬为什么会追着大米跑回来。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应该赶紧去追求狗妈吗?总不见得是为了赶尽杀绝吧?
门外的大狗恰巧冲着他们发出了嚎叫,大米不甘示弱一样嚎了回去,两条汪隔着一扇门汪个不停。夏东篱疑惑地看向荀岏,荀岏沉吟了下,摇摇头:“听不懂。”
“那大概是互丢垃圾话。”夏东篱点点头表示理解。垃圾话不属于正常的交流语言,小岏听不懂很正常。
趁着大米稳住外敌的时候,他看了眼荀岏手中的狗崽道:“小岏先去给它上个药,不知道这小家伙断奶了没,算了,我先去给它泡奶粉,盆盆奶是万能的。”
荀岏应了一声,看了眼门口两个正在飙长音互骂的狗子,转身进房。
半小时后,小狗崽嘬着奶瓶挺着肚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吸吮着,两个圆眼睛已经只留下一条缝隙了。
它躺在用珊瑚绒铺成的小窝内,全身软趴趴得瘫成一片,珊瑚绒又软又温暖,这种舒适的环境让它甚至都能够忍耐头上的那个用硬纸板做成的伊丽莎白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