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尘现在很想找人说话,脑海里当下就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脸,继而越来越清晰。
纪淮。
他们是未见过面的游戏好友。没有利益纠纷,没有感情纠葛,充当个完全客观的树洞再好不过。
尽管纪淮已经成年,但尚未步入社会,仍在读书,犹如一张无瑕的白纸。
终归是招惹了他,继续招惹也无可厚非,反正人家没放在心上。
况且阮玉尘还有个阴暗的私心——他想让这张白纸渲染上墨汁,好让对方明白人心的险恶。
“忙完了吗?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然而话刚出口,阮玉尘就后悔了,他没必要把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
“你要说什么啊?”纪淮与尤铮铮做无声的道别,随即各回各的宿舍。
“没什么,就是一整天没见,想看你还有没有活着。”
“你说的这是人话?”纪淮半只脚悬空,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阮玉尘亲切地笑,“你这破脾气能安然无恙长大应该挺不容易的吧。”
“我的人生我做主,指手画脚妈入土,懂?”
阮玉尘语塞一阵,无奈地示弱,“不逗你了,早点休息吧。”
没等纪淮回应,他就匆忙挂断电话,好像生怕连呼吸都会透露出什么东西。
接下来几天,阮玉尘就跟没事人似的,照常和纪淮玩游戏。偶尔加上宁绪之和尤铮铮,不在乎kd的话玩得还挺开心。
上次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让纪淮牵肠挂肚了好久,自那之后无论他怎样威逼利诱,阮玉尘都不肯过多说一个字。
纪淮觉得这人忒神秘,他的一堆破事被挖得七七八八,阮玉尘空手套素材倒玩得挺溜。
“下午两点半打游戏吗?”
消息来自宁绪之,这是他和尤铮铮面基后第一次叫纪淮打游戏。
“没课,OK。”
宁绪之踌躇许久,心心念念地问,“把Snow也叫上?”
纪淮默默翻白眼,又是被当作工具人的一天。
“行。”
下午约定的时间,他们依次上线,余下的空位肯定没法叫尤铮铮,于是纪淮对他俩说:“你们再拉个朋友吧。”
话音刚落,有人申请入队,一个穿着粉色连帽兔子卫衣的双马尾女性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