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欣喜地走到纪淮面前,捧起他的脸喃喃道:“这么高了呀。”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往上,摸到纪淮扎手的寸头:“头发也剪了……”
纪淮一言不发地任由池烟动作,心里五味杂陈。
他初中毕业那年,池烟终于听取专家建议接受治疗,纪淮也由此从女装噩梦中逃脱出来。过了几年,池烟的病情有所好转,她立马全身心投入工作,对纪淮的生活不闻不问。
直到今天,是五年来第一次母子相见。
“家里没食材,我出去买点菜。”纪淮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敬重而疏离。
池烟的手僵在空中尴尬地垂落,她目光飘忽,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煮了泡面,加了青菜火腿荷包蛋。”
自从国家禁燃烟花爆竹政策颁布之后,年味就消散不少。不仅这顿年夜饭吃得安安静静,窗外也寂静得只剩刮风落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