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山一身是伤穆雪本来是知道的,但他来了以后勤勉能干地忙里忙外,拄着拐杖迅速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没有过片刻休息。
自己也就渐渐理所当然地习惯了,淡忘了他的身体状态。
现在想想,十岁不到的孩子,真的是能承担这样强度的劳作吗?
“我,没什么事,很快就好……”岑小山喘着气说了半句,人已经往下倒。
穆雪接住了他。
岑小山靠在穆雪身上,不住地喘息着,那些鲜亮动人的生气仿佛正在迅速地从他身上逃离,他开始变得苍白而虚弱,身躯滚烫得吓人。
不能这样下去,得找大夫。
穆雪推开院子的大门,随手一抛,一块光洁的金属三角板静静悬浮在空中,这是穆雪的飞行法器,名“幽浮”。
穆雪转身伸手来牵岑小山。
岑小山一手扶着门框,白着嘴唇,沉默着看穆雪,
“我……好得很快。”
“快什么,已经给你拖了好几天,快出来。”
穆雪伸手拉他,岑小山却死死抓住门框不肯跨出半步。
“我……再不看那些书了。”他突然没头没尾的说。
“什么?”穆雪不明白他说什么。
岑小山低下头,绷紧了唇线,眼圈微微发红,僵持了片刻方才开口“若是主人有什么规矩,我……奴,奴婢當跪听聆训,恭敬遵循,绝不逾越。”
他虽然一直称呼穆雪为主人,但却巧妙地从未以奴仆自称。
他显然急切地想要讨穆雪的欢心,却从不奴颜婢膝,摇尾巴乞怜。而是全力用自己的聪慧能干,勤勉周到,来给穆雪展现自己的价值。
穆雪知道这个孩子心中是固守着一份敏感的自尊和高傲。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穆雪面前真正低下自己的头。
“小山,你烧糊涂了吗?我是带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