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句话,无论真假,她都要去。
缠丝显然早有准备。
阮雀的车马才到春华园门前,里头一个灰帽小厮就迎过来,问道:“可是顾二奶奶?”
得知眼前戴帷帽的人的确是阮雀,他才弯着腰将人请上了雅间。
“奶奶稍坐片刻,缠丝姑娘一会儿就来。”
须臾,门前一人接过小厮手中盛茶的托盘,袅袅娜娜走进屋中,跟在她身后的丫鬟进屋后,很快将门关上。
“用这样的方式请二奶奶来,真真是我的不是,还请二奶奶原宥。”缠丝将托盘搁到桌面上,提起裙摆就要下跪。
白鲤眼尖,将人扶起来。
阮雀端起茶盏,揭开盖子。
霎时间,清香茶气扑鼻。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缠丝,不轻不重道:“姑娘不是我家里的奴仆,便是我家的奴仆,也鲜少跪我。我若是受了你这一拜,又该如何?”
缠丝见首战不利,忙道:“是我愚钝疏忽。”
她说着,似是害怕极了,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上浮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
阮雀深看了她一眼,嘲弄地勾起唇角,呷了口热茶。
缠丝长得和她有几分像。
她从不知道,原来这样的容颜,扮起可怜来会是这副模样。
她也从不知道,原来顾廷康喜欢的,是这样的。
阮雀垂下眼睑。
“还烦请缠丝姑娘,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还要赶着回府。”
缠丝见她如此,缓缓直起腰来,道,“奶奶,二爷与我有情,请二奶奶允我入府为妾,我保证什么都不与二奶奶抢,乖顺听话,求二奶奶成全。”
听听!
听听这话!
什么叫不与二奶奶抢,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抢得赢吗,若是叫她抢赢了,那也是姑娘的施舍!
白鲤听缠丝出口不逊,暗自咬牙,心里气愤难当。
阮雀也听出缠丝话里的意思,淡淡道:“二爷与你有情,你该去求二爷。”
“缠丝姑娘还是不够敞亮,那不妨由我挑破了说,缠丝姑娘是叫我来谈交易的。既如此,我保缠丝姑娘入府,还请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缠丝见她如此一针见血,丝毫没往她的mí • hún阵里迈进一步,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
可一想到日后的荣华富贵,她就又鼓足勇气。
“我信二奶奶是守诺之人。要医您父亲的病,何必舍近求远,二爷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