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下人们拿着处理伤口的物件依次规规矩矩的排开,在福伯的指挥下,将东西放好。
“少爷,老奴年纪大了,不如让小雀给您处理伤口吧。这丫头向来伶俐。”福伯总是非常乐意给他们家不近女色的少爷推荐人。哎呦,有生之年能见到少爷的乖乖娃娃真的好啊。福伯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
任弘看了看老是给自己推荐人的福伯,开了口:“算了,我一个人就行。都下去吧。”
下人们包括小雀都下去了,小雀看了一眼福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咬了咬唇,低着头出去了。
福伯从自己的美好幻想中醒来。这会儿,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还有僵着一张脸处理自己伤口的少爷。
任弘停下手,将手上沾满血迹的软布丢到热水盆子里。
“年纪大?老眼昏花?”任弘朝着这位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没有,没有。”福伯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老老实实的给任弘处理伤口。
等到福伯过来给任弘处理伤口时,任弘才缓缓说道:“福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是我的事情,您能别再插手了吗?”
在战乱年代,福伯也处理过不少伤口了,麻溜的给任弘处理这伤口,不带停顿的。
“少爷,您可都二十八了。主子跟您这么大的时候都有您了,您还不着急找个闺秀结婚,现在也只有我能催催您了。”福伯说着说着就要流两滴猫泪出来,期盼少爷能在多多理解一下自己的苦心。
“我都看了,想那叶家姑娘,王家姑娘,还有……”
一说起媒来,福伯就滔滔不绝。任弘想捂耳朵,看了看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一直胳膊,还是默默放下了手。
任弘的父亲在五年前的一次战争中去世。二十三岁的任弘归国一年便被临危受命,扛起了任家军,护住了任家地盘。任母则是因为丈夫的去世有些心灰意冷,整日里礼佛念经。
“停。”任弘还是忍不住让福伯不要再说,“我不喜欢女人,您别说了。”
任弘没想到的是福伯竟是个极其开明的人。
“那我给您找个可心的人,男子也是不错,我看那李家的……”
宛如唐僧般念叨的魔音一直回荡在任弘的耳边。
“现下朝不保夕,少爷只要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老奴也就放心了。”福伯没有再装哭,打量着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目光慈爱。
“嗯。”任弘有些不适应的回答了一声。“福伯早些休息,莫再担心我。”
福伯恭敬退下,叫来下人将处理过伤口的东西依次抬走。
关紧了房门。
任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西洋钟才刚刚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