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耳畔好像传来了泽方的声音,白敛尘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舍不得地放下手里的茶碗,看了过去,闷声道:“嗯?”
对面桌上的杨伯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敛尘一时间有些意识不到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只知道他面前的泽方,有三个,每一个都长得挺帅。
他皱起眉,“泽方,你什么……什么时候,练的,分-身术?哪个家伙……教你的?抢徒弟都……都抢到我的头上来了!”
白敛尘猛地一拍桌子,“你……告诉为师,为师这就去取他狗命!嗝。”
泽方:“……”
眼皮越来越沉,白敛尘终于撑不住,一头栽进了泽方的怀里。
泽方抱着人愣了一会,然后看了一眼那个茶壶,里面的酒已经全被白敛尘喝光了。
还真的是,白当了几千年的狐狸啊。
他唤来杨婶,向她说明他们好像不小心喝到酒了,让她把杨伯扶回去,然后带着白敛尘离开。
喝醉了之后的白敛尘不怎么安分,使劲地蹭着他,红着一张脸要摸摸头。
泽方拿他没办法,但这里显然不是个好摸头的地方,于是在身上翻找着,找到了最后一撮狐狸毛。将白敛尘抱在怀里,传送到了小木屋里。
此时的小木屋里并没有人,钟鹿不知道到哪去了。泽方将人带进房间里,扶着白敛尘到床上躺好,窗外天色已晚,夜色浓重。
泽方走到窗边,正要关上窗的时候指尖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收回了手,往袖口里伸,捏住了小鱼的尾巴,一把将其拎了出来并且极其冷漠地往窗外一丢,最后关上了窗,还设了一个小结界。
等到确认周围已经安全了,泽方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入一旁的清水中,然后打湿手帕,拧干后快步走向白敛尘的方向。
床上躺着的人很是不安分,翻了几圈之后,衣服都乱了,半边肩膀露了出来,很是不雅。
泽方看不下去了,动手之前,先默默地帮白敛尘把衣服穿好。
做完这一切后,泽方蹲了下来将白敛尘的袖子挽了上去,用手帕在白敛尘的手臂上来回擦了三四遍。确认已经没有问题了,他迫不及待地张口就咬了上去。
牙尖刺破白敛尘的皮肤,颗颗血珠浸了出来,大概是被咬得疼了,白敛尘闷哼一声。
泽方没有松嘴,抬眸看着白敛尘,小心地放轻了动作,见对方没有一点要清醒的模样,才用舌尖卷着新鲜血液,咽了下去。
带着熟悉气味的血液进入泽方的身体里,先前那种烦躁的感觉慢慢地平息了。
过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泽方这才松嘴,一脸餍足地舔了舔唇。然后握住白敛尘的手腕,有些失神地看着白皙的手臂上,那个属于他的牙印。
有点烦。
但和先前的“烦躁”不是同一种。
泽方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抚过白敛尘手臂上的伤口,浅金色的灵力慢慢地覆在这道伤口上,很快将其复原。
泽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盯着对方胸口的位置看了好一会,然后又舔了舔牙尖。血液的味道好像还弥漫在口中,腥甜腥甜的。
喝醉了的白敛尘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好像不管他现在做什么,都毫无干扰。
想到这点,泽方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现在是最好的时间。
泽方右手掌心的位置漫出了点点灵力,凝成了一把匕首,他握紧了刀柄,对准了白敛尘的胸口。
只要一刀下去,所有的麻烦都能解决了。
他就不用一直被困在这里,困在白敛尘的身边。
杀了白敛尘,他就是自由的了。
泽方就这么想着,却迟迟下不去手,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他在云舒阁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以及离别前某人在他耳畔啰哩巴嗦重复几百遍的话——“不准shā • rén不准shā • rén不准shā • rén,好魔不能杀,好妖不能杀,好人更不能杀,不能杀不能杀不能杀”。
泽方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将匕首收了回去,轻轻地摸了一下白敛尘的脑袋,决定还是想点什么别的办法弄死白敛尘好了。
谁曾想,他这举动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白敛尘当着他的面倏然变回了狐狸,尾巴轻轻地卷住他的手臂,慢慢地蹭着他的手。
泽方一愣,回想起那滴血给他带来的一些奇怪记忆,里面就有提到过这个。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白敛尘的这个举动是在,求摸头。
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