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色啃完搅完哈着气:“装什么良家妖怪,就兴你欺负我,我就不行是吧?”
嚣厉什么也不说了,背着这个妖精直接瞬移到了他的地盘。
前脚还是风雪冬日的山间,后脚就变成了阴森幽暗的洞穴,晗色没反应过来,嘎的一声把嚣厉夹得更紧了:“不是吧你真要埋我?!大佬,大佬!何至于此啊使不得啊,我要没了以后谁给你暖——”
嚣厉忍无可忍地把他扒下来捂住嘴:“行了,吵得我耳朵疼,怎么这么聒噪!”
晗色眨巴眼睛呜呜呜,忽然看见幽暗洞穴里的墙壁上接二连三地亮起了光,全是流光溢彩的灵珠。
他借着这充满钞能力的光芒看了周遭的环境,认清全貌,看到有一面墙壁结满了冰,冰面前放置着一柄熟悉的灵剑。
嚣厉抱着他放进一团软褥子里按住:“这是我闭关的地方,坐好不准再乱dòng • luàn说话。”
晗色发愣地点头,嚣厉蹙着眉头松开他,转身到另一边灵珠分布稀疏的墙壁前,随手抠下一颗拳头大的灵珠瞬移回来,二话不说地扒了他的衣服。
晗色震惊:“这么快就要日/我了?!”
嚣厉额头青筋突突,左手一用力,大颗的灵珠给他捏爆了:“不用这么期待,给、你、上、药,上药!懂吗?”
晗色:“哦~”
嚣厉:“≧m≦。”
“来啊,干嘛一副蛋疼的样子。”晗色就想看他为难,看着嚣厉发绿的脸色就觉得好笑,“上啊,疼死我了都,再不上我就……”
话没说完,他被爆衫了。
嚣厉气急败坏地封了他的视觉,又下了禁言诀,一手把小草妖按进自己为蛟时的窝里,另一手将满掌的灵石药散给他赤露的肌理涂抹上去。
小草妖这回没法用眼神和言语毫无逻辑却一抓一个准地勾他,他被迫敞在嚣厉手里,一身斑驳的浅色伤疤,只能凭耳朵和手仓皇地捕捉偌大的陌生世界。
“老实点,不然打晕你。”嚣厉往他耳边凶恶地命令,随即不顾他挣扎,按紧了抹药。
这倒霉玩意还是睡觉时乖巧,怎么上药怎么摆弄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沉。一睁开眼睛就不安分,变成个毛毛躁躁的话唠,还不要命地往他雷点上反复蹦迪。
看不见也说不了话的晗色陷在云朵一样的窝里,战栗地感知着嚣厉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药散往伤口上抹,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的原因,他总觉得大妖怪此时很耐心,很温和,并非没有怜惜。
灵脉受损的那条腿叫他抹上药,也渡入灵力修复,好像就搁在他膝上。晗色骤然发难,翘起jio想踢他一踢,脚踝当即被攥住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挨揍没挨扇,嚣厉的手只是游移到他脚心,逗小猫一样地挠他脚心。
山崩地裂似的安全感铺天盖地,伴着流水不息的眷恋,晗色边笑边哭,摸到嚣厉的衣角拽紧,想打大妖怪,想亲大妖怪。
封闭视觉的术法随即被解开,他看到嚣厉满面嫌弃地揩他的脸:“这都能笑哭,真有你的。”
晗色抬头张口咬住他的手:“呜呜呜。”
“次奥……松口!”嚣厉吃痛,“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晗色摇头,凑过去一头撞进他怀里,险些把黑蛟撞得吐血。
“我太没用了。”晗色抱着他,有些绝望地想,“但凡有点出息就不要他了。”
嚣厉干咳着接住他:“行了,翻个面,给你上完药再说。”
晗色就像一块松软的饼子般翻过背面,嚣厉一手给他上药,他就紧紧抓住他另一只手,安分地扣着他五指,间或因伤口发痒扭一扭。
这药上得久,等嚣厉说了好,他转身过去,看到大妖怪鬓边额角全冒了汗,蹙着眉要推开他:“好了,滚出去。”
话虽这么说,他那被晗色扣住的胳膊却没有自觉抽出来的迹象。
欲拒还迎这种把戏,不止小妖精会用,换到大妖怪身上也存在,甚而程度更深。
晗色不滚,就龟速地一点点挪过去,扒着他一只手,从指尖开始慢慢放肆。
嚣厉鬓边的汗珠落下来,捱了一时半刻,反客为主,带着他捡来的倒霉玩意栽进自己的窝里,改掉以往狼吞虎咽的习惯,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
酣畅淋漓之间,底下的小妖忽然自己解开了他的禁言术,哑着嗓音问他:“你看我……我是谁来着?”
“晗色。”
“你千万记住了啊……我是晗色,不姓周。”
嚣厉说不出话来,箍紧这小替身,自己说服自己,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无果,只好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一遍遍念晗色二字。
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同样一遍遍地呼唤。
“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