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国的确将“即死术”运用于守备王冠的秘密禁制中。
那么最后一名幸存者很可能就是触碰了禁制,才会那样全身没有伤口地死去。
……这些外国人,也许正在试探着公国的王冠。
可如果最后一个林地人的确不是死于温特之手——那其余六个人呢?
还有那位林地祭司,以及餐桌上的白色蛇蜕……事实真的像表面那么简单吗?
回忆着与温特那次短暂的会面,柯林将最后一片面包送进口中,就从椅子上起身,匆忙地向屋外走去。
“你去哪里?”鲁伊朝他喊道。
“印证一个想法。”柯林头也不回地说道:“放心,我不会冒险的。”
这是真话,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因为现在要去的,也许是达纳罗唯一不可能被咒杀术锁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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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国的咒杀部队在三分钟前抵达了圣体会的记叙处。一行一共七人,除两名副官外的五人就是施术者,都用镶银边的黑布缠住自己的整张面孔。
即使是猛犸,在看到这些施术者时也会隐隐地感到不适。为了增强即死术的效果,五人自幼被拔去舌头,又因为长期用黑布蒙住眼睛,就连视神经也已经萎缩。故而不再有人能听见他们口中怨恨的诅咒,或者看见他们藏在眼中的凄楚。甚至每一次出动,都必须有仍是健全人的副官陪同辅助。
这是一批完全被作为仪式工具培养的人。但外人永远只能看见他们头上缠绕的不详的平静黑布,无从猜测那下面隐藏着怎样的面孔,又酝酿着何等憎恨。
而他们的即死术,也能给人以同样的感觉。
一个身着卡其色军队制服的副官走到猛犸身边,汇报了几公里外咒杀阵地的准备情况。
所有的安全限制都已撤除,燃料也接入完毕,这场咒杀随时可以开始了。
几枚新的蓝色宝石被推到达纳罗以太地图上,它们从咒杀阵地升空,沿学者们计算出的最短路径朝着代表着“扎尔·温特”的图示逼近。
那是这场咒杀的探查者兼引导者们,他们以灵体形式潜入达纳罗无比复杂的以太之网,成为五名咒杀施术者在前线的眼睛。
只需要再过十几分钟,蓝色图示就将追上扎尔温特所在的现实位置,只要他们将信息传回到阵地,消耗巨大的咒杀仪式就会启动。
但是,甚至这禁忌的咒杀也只是第一轮打击,等到“眼睛”们锁定公国叛徒的位置,由戏院执行的围杀才刚刚开始。
虽然到了那时候,他们找到的很可能只是一具完好无缺的尸体。
一切看似万无一失,猛犸的心里却悄然升起一丝忧虑。只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温特有可能从这天罗地网中逃脱,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的夜民。
那个在执行剧场仪式的女人,已经悄然沉寂了一个月时间。
现在第九局和戏院的大部分精力被温特牵制,自动记叙装置也完全在为这场咒杀服务,所以如果她准备出手,那么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剧场仪式的下一个目标是公国的首席大法官,一个已经八十五岁高龄却又向大公惟命是从的老人。猛犸原本在他身边布置了森严的防御,现在却只剩一位戏院人员留守,虽然位阶在青星三以上,但仍不能说绝不会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