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看着陈循,仿佛在观赏一件仿古赝品,脑袋空空胸无点墨,若是期待能从对方身上获得正面的情绪价值,眼前这人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好吧,那就留着下次再试。”陈循再一次妥协。
这晚他们没有做。
陆时骞抱着陈循躺在床上,手上燃着一支烟,窗外黑黢黢,一轮明月挂在中空,透出诡异的静谧。陈循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他低头看一眼,看见一个小巧的发璇儿,听说聪明人喜欢长这个。
男人伸手摸了摸,陈循感应到这方温柔,仰头冲他笑。
陆时骞愣了愣,才把视线避开,“不早了,回你房间吧。”
他哪有什么房间,不过是和母亲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的佣人房里,暖气片当烘干机用,上面摆了一排袜子和鞋,平时上个厕所,还得穿过数米长的中厅。
如果有心来探究他,陆时骞会发现陈循的一切习惯和性格都与他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
“我在你这儿上个厕所。”
陈循跳下了床,趿着拖鞋走去盥洗室,陆时骞将香烟捻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缸里,面容沉静得如同雕塑。
这段关系跟他理想中的截然不同,不止是陈循这个人,还有他俩之间奇怪的相处模式。
在这个夜晚,十九岁的陆时骞重新审视了这段开端莫名的关系。
陈循还理解不到这一层,他在卫生间开心地放了水,又在镜子前仔细照了一照,待到捯饬满意才出来。
“那我回去睡觉了,哥哥晚安。”陈循声音里透出无限甜蜜,像含了块糖。
陆时骞抬手将他这侧的壁灯给关了,房间立时陷入新一轮的暗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