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天生,无法依靠后天习得。
这应该是公认的事情才对。
但伏黑惠现在看见了什么?
一个没有固定术式的人被诅咒后,在血脉中强行刻入了术式……
这种行为,和把一次性快子插进地面,结果长出一棵参天大树有什么区别!
“惩恶扬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信你就问问旁边这位爱告密的小惠同学,问问他咒术师这个职业的伤亡率是多少?”乔恩靠在沙发上,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要我说,干脆还是留在学校上学算了,至少没什么生命危险。”
什么咸鱼发言啊?
伏黑惠额角冒出三道黑线。
他实在无法认同这样的言论,沉声道:“无辜民众需要保护,社会秩序也需要维持,如果我们这样有能力的人不作为,又能依靠谁?”
这话深得虎杖悠仁之心,在边上忙不迭点头。
果然——
这种思想觉悟才是热血漫男主角的标配,像自己这样动辄被视为异端叛逆的,这辈子都当不了主角。
不过,也过得比主角更滋润就是了。
劝不住,那就不劝了。
乔恩本就不是一个啰嗦的人。
话锋一转,他对虎杖悠仁道:“不试试你的新技能吗?很有意思哦。”
“乔乔……”虎杖悠仁之前就觉得自己的好友有些神秘,现在出了这种事,他更看不透对方了。
不过感受到体内仿佛与生俱来的力量,他目光一凝。
双掌合十,清喝一声:“开。”
一时间,咒力如潮水般宣泄。
虎杖悠仁感觉到自己貌似召唤出了什么。
下一秒,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就落在了茶几上。
‘啪嗒’‘啪嗒’不停地甩尾。
气氛瞬间凝固。
虎杖悠仁傻眼了。
伏黑惠也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是?
伏黑惠还认真检查了一下虎杖悠仁召唤来的那条鱼,除了骨头厚一点,颜色鲜艳一点,样子呆一点,其他地方完全和普通鲤鱼没什么两样,不是咒灵,也不是式神……
“不错啊!第一次施术就能找到这种珍惜货色,你这家伙是欧皇啊。”乔恩貌似很高兴的样子。
闪光鲤鱼王。
这玩意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努努力,说不定还能进化成暴鲤龙。
带出去直接威慑对手,不由分说降低对方一级攻击力,简直是完美的宠物。
不过虎杖悠仁却不这么想。
他对这种整蛊式的咒术完全无语了。
不死心的他又继续尝试,结果一次召出了一缕青烟,一次召出了一个魔方,还有一次最为离谱,他把自己变得滑熘熘的,浑身上下打满了肥皂泡泡。
虎杖悠仁目光幽幽,得到术式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
不过伏黑惠却看出了些许端倪,沉思片刻,猜测道:“这是随机的力量?”
“确切的说,是概率的力量。”
乔恩笑着为两人解释,“当然,也可以被看作是测验欧气的手段。每一次‘开门’都充满着不确定性,门后可能是阳光灿烂,也可能是阴云密布。
同理,你可能用出足以秒杀一切敌人的绝世咒术,也可能戴上红鼻子和假发,变成滑稽的小丑。”
「随机使用招式」,在江湖上有个学名叫做‘摇手指’。
听完后,虎杖悠仁的表情这叫一个黑啊。
这术式说它没用吧,的确弥补了自己不会咒术的弊端。
但说它有用吧,也是真说不出这种违心的话。
末了,所有情绪化为一声轻叹。
“不管怎样,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祝你在东京一帆风顺。”
……
……
‘两面宿傩的断指’找到了却要不回来。
五条悟摸摸光滑的下巴,“这下可难办了。”
伏黑惠忍不住道:“老师,如果你使出真格的,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五条悟投降般举起手,“别这么说,上次我可没有放水,虽然不怎么认真,但对面也没有认真……那家伙,绝对有特级咒术师的实力,不可小觑。”
听到这话,伏黑惠陷入沉默。
‘特级咒术师’所代表的真实含义他还是明白的。
那是位于所有咒术师顶端的强大存在,战力的天花板!
“算了,能找到断指的下落,就算你们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启程回东京吧。”五条悟看向伏黑惠,“你带这位虎杖同学去订票,我去看看能不能和那家伙交涉一番,如果可能的话,把他拐回咱们的学校。”
“什么?老师,这太危险了!”闻言,伏黑惠面色一变。
他对乔恩的第一印象相当不好,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制止。
然而五条悟却没当回事。
同类相吸。
他对乔恩简直太好奇了,并强烈有种想要和对方深交的冲动。
换而言之。
他,看上乔恩了。
……
……
五条悟是个除了性格以外,任何方面都相当完美的男人。
行动力自然相当强。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上了乔恩,并厚颜无耻地赖在乔恩家吃了顿饭。
五条悟就好像撒娇一样地请求道:“我说,和我回东京吧,我们学校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不去。”乔恩果断拒绝。
平平澹澹才是真。
他只想安静地当个高中生,以后考考大学,进进大公司,找四五个情人,按部就班的生活,体验下平凡人的一生。
“去吧,会很有意思的。”五条悟仍不肯放弃。
乔恩懒得理他,自顾自拿起书包,打算去学校上学。
就在这时,五条悟忽然道:“虎杖同学拥有很特殊的体质,这种体质可能是千年难遇……你的这个好朋友啊,以后会被很多人盯上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是和他交情很好,又不是他的监护人,而你已经成为他的老师了不是吗?”乔恩澹澹开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见对方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五条悟终于放弃了招揽乔恩的想法,只是说以后有空还会过来玩。
语落,便插着兜,一脸遗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