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起身,和他说:“萧冽,再见。”
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告别过,这次好好地告别一次吧。
她说完,便走了。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到年轻英俊的男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抿了抿唇,心里划过一声叹息。
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回到位置上,季洛甫掀了掀眼皮:“聊好了?”
初一点点头:“嗯。”
他便没再问了。
急的倒是初一,“你不问问我们聊了什么吗?”
季洛甫笑了下,“有什么好问的,你对他有感情?”
“没有。”
“这不就行了。”季洛甫是真没把萧冽放在眼里,他知道初一是个不容易动心的人,他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她才对他动心。
初一需要的态度,只有季洛甫能给。
她需要忠诚与唯一,也只有季洛甫能给她。
因为他从始至终,只一心一意地爱她,所以她要什么,他给什么。
所以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问的。
初一愣了愣,想想也是。
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有什么好问的呢。
·
坐上飞机之后,初一躺在位置上睡了好久。
她只要是长途旅行,不管是私家车、火车、高铁还是飞机,都是以睡觉度过的。
这次也是。
季洛甫看着飞机一起飞就戴上眼罩蒙头就睡的她,毫无办法。
他在边上看着电影,空姐走过来问他是否需要服务的时候他压低声音,说暂时不要过来打扰他们。
南城到罗马十一个半小时。
初一睡了十一个半小时。
季洛甫在心里由衷地佩服她。
落地之后,便有人过来接他们。
司机虽是西方面孔,但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季先生,我是Venus的私人助理。”
季洛甫沉着眸,说好。
司机接过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上车之后,季洛甫问他:“她人呢?”
“Venus这段时间在德国,她每年十月都会去德国的。”助理边开车,边回他的话。
季洛甫想起来了,每年十月德国的啤酒节,朝夕这个爱就如命的人,跑到国外都开起了酒庄,啤酒节自然也是不会错过的。
不过啤酒节又脏又臭,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喝醉酒的呕吐物和排泄物的异味,朝夕这么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倒也能忍。
车开了好一段。
初一突然靠了过来,问他:“Venus是谁?”
季洛甫:“朝夕。”
没有想到会是季朝夕。
初一突然想到什么,她在后座蠢蠢欲动,眼里泛着光,问他:“我们会和她见面吗?”
季洛甫:“你想见她?”
初一:“我对她挺感兴趣的。”
“挺感兴趣……”季洛甫扯了扯嘴角,他说,“我和她很久没有联系了。”
“那这司机?”初一朝前面的司机抬了抬下巴,疑惑极了。
季洛甫垂着眼眸,马路两旁路灯一盏盏闪过,隐隐绰绰的光落尽车内,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笑容隐晦,缓缓道:“不是她安排的,是她边上的人安排的。”
季朝夕对他的态度向来是不冷不淡的,别说是对他,她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不冷不淡的。
他们上次联系还是年前,他问她回国吗,她如以前一样回他:不回。
便没有后续了。
她那样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人,是不可能安排司机来接他的。
所以……
季洛甫笑了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初一好奇地看着他,“朝夕身边的人?”
季洛甫用口型示意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