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
怎么那小鬼子就要打他呢?
会不会因为穿着黑色大衣,太拉风了,让小鬼子以为他是个大官。
所以谁也不打,就打他。
非常有道理。
换位思考,如果他处于绝境,一定会把最后一发子弹,留给敌人当中官最大的,地位最重要的人。
可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李云龙就站在他对面。
小鬼子是不知道他穿防弹背心的。
如果是两个正常没有防护的人,以那颗子弹的弹道,绝对是能够穿胸而过,射在李云龙胸口的。
不但能杀李云龙这个大官,还能再多拉一个垫背的。
是他,他也会这么干!
李云龙听了陈浩的分析,赶紧摸了下胸口:“这么说,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是,你穿的那件防弹衣不如我这个,肯定是挡不住三八大盖直瞄射击的。”
陈浩起身捶了一下李云龙的胸口,半是开玩笑的说:“加上上一次,我救了你两命,你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起了。”
李云龙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那就加上下下辈子。不够的话,我就把老婆送你,这总够了吧?”
“去你的吧。”陈浩翻了个白眼。
李云龙的老婆,那是薛定谔的猫。
反正还不知道在哪,就非常大方的许出了好多次。
陈浩知道以后会有的,但他也不可能跟李云龙抢啊!
这话反正是记住了,以后等他李云龙娶媳妇儿的时候,一定得当面臊臊他。
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长,但确实是并肩作战过命的交情。
比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友谊都深厚一些。
要不然李云龙也不能冒着被处分的风险,在李家坡帮陈浩下那个命令。
上级真追究起来,陈浩拍拍屁股走了,李云龙肯定是跑不了的。
处理完淤青,陈浩换上衣服,两人把酒倒上,若无其事的接着喝。
一碗酒还没喝完,电话就响了。
李云龙接起来,立马就换上了认真的神色。
“是,旅长,我这不是为了打好关系吗?”
“那一枪差点要他的命,急眼了,再正常不过。”
陈大旅长打电话来,还真就是关怀慰问一下,从李云龙口中了解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紧接着又让陈浩接电话,说了些关心慰问的话。
绝口不提那是违反纪律的事。
李云龙放心了,大旅长亲口都说了,就不可能以后用此事拿捏他。
就是赵刚的做法让他很生气。
李云龙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重重的拍在桌上:“这个白面秀才,我就说他在大学读的是小广播,就学会一个告状。
你等着瞧,他回来,我非得跟他大吵一架,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对于赵刚迂腐,像个书呆子一样的行为,陈浩当然是很不喜欢的。
他可没有给自己弄个紧箍咒的受虐倾向。
赵刚如果不能改变的话,陈浩只能尽可能的远离他。
把碗里的酒一口干了,陈浩翻身下炕穿鞋,套上金丝软猬甲,披上破洞的黑风衣。
“吵架,那是你们俩的事。仗打完了,我得去见见你们老总了。这批军火你是吃不下,还得找你们老总。”
李家坡一战,火箭弹用了三百六十发。
dú • lì团占了便宜,李云龙也不奢望这次能分到多少。
“ak四七的子弹用了不少,给我分个五万发总行吧?”
陈浩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万发,拿山崎的那把武士刀来换。”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他从来都算得很清。
“得勒。”李云龙已经很满意了。
要是他自己开口,就是一万发子弹,也甭想分到手。
团部的战士套上驴车,忙活了一阵,又把dàn • yào搬上车,他们要护送把武器dàn • yào拉到总部去。
李云龙把陈浩送到村口,忽然想起来:“对了,你的防弹背心和头盔忘拿了。”
“虎子,你去跑一趟,好像放在炕柜子上了。”
“别忙活了。”
陈浩赶紧叫住了准备返回拿东西的虎子。
他对李云龙说:“那一套送给你了。你就不像一个团长,老是冲在第一线。
鬼子的子弹可不认人,别哪天被流弹给伤着了。穿着那一套防弹背心,更保险。”
对于子弹不长眼,陈浩有极为深刻的感悟。
李云龙也差不多,上次在杨村外,要不是一颗手榴弹挡住了冲锋枪弹,他早就没命了。
按照陈浩说的,穿上那套防弹背心,能挡冲锋枪子弹。
下次再碰着,就不用非得奢求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是陈浩的一番好意,李云龙倒也不再拒绝。
“那就多谢了,办完事有时间记得回来,咱们兄弟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他又送出半里地去,望着陈浩走的彻底没影了,才往回走。
在村口,李云龙听到几个战士议论他俩。
“咱们团长也太客气了,上次旅长走的时候,都没见咱团长这样送行。”
好几个战士纷纷点头,上次给旅长送行,团长就送到了村口。
嘴上都没有一句挽留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巴不得旅长走呢!
忽然有人说:
“你懂个屁,旅长来了那是管人的,咱团长啊,在旅长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巴不得旅长走呢。
那陈顾问来了,是给咱团长带好东西来的。
砸在李家坡小鬼子头顶上的炮弹,全都是陈顾问白送的,咱dú • lì团占了大便宜,团长能不挽留他吗?”
他这话一出,很多战士心中一震。
想到确实传闻说,陈顾问和他们李团长关系很铁。
哪怕主力中的主力七七二团,只分到了十支ak四七。
而他们dú • lì团却拿到了十倍,奢侈的用一百支成立了一个ak突击队。
此战中更是大显神威。
关系好不好,这一眼就瞧得出来了。
李云龙全听到了,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走到了战士们的旁边。
“团长。”
背后议论的战士们吓了一跳,七嘴八舌的问好。
刚才大放厥词的老兵,脸上写满了尴尬。
“别瞎议论啊,闲的没事干,就去看看老乡们有啥需要的。该扫院子劈柴跳水的,别让人督促,自觉点做。”
李云龙批评了他们几句,挥手把他们打发走去干活。
战士们如蒙大赦,一溜烟的消失在村中。
李云龙背着手往回走,说陈浩跟他关系铁,他非常高兴,两人关系摆在那,就差拜关二爷了。
可是说他巴不得旅长走……那李云龙可就要告他们诽谤了。
咋这污蔑人?
不给这些嚼舌根的战士找点事干,还以为他这个团长是泥塑的呢!
天空传来飞机呼啸而过的声音,李云龙仰起脖子抬头望去。
他嘴里嘀咕道:“娘的,忘了问陈浩,有没有能打飞机的武器了?
这小鬼子的飞机,真他娘的烦人。老子迟早得给他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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