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几百号鬼子冲上阵地,就没有活着退下去的。
那少说是一个步兵大队。
兵力是一比三,还战而胜之了。
关键对手是日军甲等师团,王牌中的王牌。
二营直接打出了dú • lì团的威风,让敌人知道他们八路军不是好惹的。
王怀宝由衷的赞叹:“老沈,你们二营是好样的,我打心眼里敬佩你们,厉害。”
“惨胜,这是一场惨胜……”
沈泉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没有胜利的喜悦,悲呛的流出了两行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二营三个步兵连三百多人,只剩下四五十号人,牺牲的只剩下不到六分之一,直接打光了。
浑身四五处伤口,哼都没哼一声的汉子,终是控制不住情绪了。
王怀宝强挤出来的笑容渐渐消散,他人比较嘴笨,没有做政工的干部会说,不会安慰人。
而且这也是旁人安慰不了的。
朝夕暮处的同胞战友死了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再也见不着了,只能留存在回忆中。
谁能不伤心,谁又能释怀?
换了他王怀宝,也不可能比沈泉做得更好。
两个战士用担架抬着心如死灰的沈泉向后方撤去。
他的腿上插了好几块弹片,鲜血不断外流,浸的纱布愈发鲜艳,必须尽快做手术取出来。
忙完了搜救,接下来是打扫战场,给该死的敌人补刀。
dú • lì团对于日军的态度向来是不留俘虏的,哪怕上级三令五申要求优待俘虏。
当然鬼子要是主动投降,是可以考虑的。
都拼命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捅上一刺刀送敌人去死不费事,可要是把人带回去,耗费医疗资源救回来。
万一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岂不是太亏了。
日军又不遵守日内瓦公约,索性dú • lì团上下也懒得遵守。
还有收捡dàn • yào,把尸体搬运下去掩埋,那些工作都是从后方刚调集了九连战士干的。
八连的战士清开了阵地位置的尸体,直接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
谁也无法保证敌人何时会打上来。
或许下一刻,就是一顿炮弹飞来。
后方的团指挥部,李云龙听着统计出来的伤亡数字,心情极为沉重。
自他接手dú • lì团以来,还是头一次出现一个营都要快打光的情况。
赵刚说:“二营是好样的,他们已经做到了最好。
甲等师团的一个大队攻上阵地,后面一整个炮兵联队火力支援,谁来也不可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李云龙微微点点头,他也承认这一点。
二营挡住了比他们多的敌人,还在白刃战取得了优势。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日军的白刃战技术是公认的强。
加之是最精锐的部队,人数上有派哪一个上去都能顶得住。
白刃战里牺牲了过半,加上日军丧心病狂,突然连他们自己人一块炸,才导致二营几乎把建制都打光了。
谁也没有办法。
沈泉已经被推入野战医院的手术室,等人醒来了,李云龙一定得去看看。
二营全体是英雄,这支部队以后一定得重建起来。
重建一支能打仗打硬仗的部队,少说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
回到眼下。
李云龙摸着地图上建立的三道防线,陷入了思考。
必须得承认,敌人的炮兵力量太强大。
对于任何一支坚守阵地的部队,都是极为残酷的考验。
而敌人不计代价的投入兵力,把困难程度的考验,直接拉到了地狱难度。
二营五连坚守的第一道防线,那块地方摆一个连的人都嫌密度大。
再多摆放人,容易在炮击下出现太多无谓的伤亡。
可若是放的人手少了,就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如何才能避免?
赵刚忧心忡忡的说:“老李,二营打光了,咱们手上能指挥的就三个步兵营。
照这样打下去,别说七天了,就是三天也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