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自然有办法。”
陀满恒起身,低头凝视着法杖。
桌子上的法杖,长114cm,杖头有一铜偶,高约7cm,杖柄裹蛇皮。
“我需要火,一盆神圣的火。”
“我马上为您取来。”
商人闻言,起身离开房间。
草原文化中,火来源于上界,神圣、洁净、亲切,能洗涤一切污秽、驱赶魔鬼、卜问休咎。
不一会儿,商队的首领端回来一炭盆,腰间挂着酒和肉。见此,屋内的人点了点头,将递来的酒肉,或是丢入,或是倒入火盆中。
一股肉香混合着酒香,弥漫小小的房间内。
下一刻,他从腰间取出煮熟的猪的肩胛骨占卜。
单手握住肩胛骨,阔面向下,把嘴贴近骨把上端,低声祷告。
“兴在何方?兴在何方?”
祷告完毕,把肩胛骨阔面的平面,放在灼热的火炭上烧烤。
三五分钟,他赤手拿出。
商人见此,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咋跟那些肥肠满肚的萨满,有点不一样呢?
莫非亦属习武之人,否则解释不清楚,为何无惧火焰高温。
“呸!”
一口唾沫喷中肩胛骨,登时令骨头裂开多道不同的细纹。
仔细端详,好半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双眼红通通的。
“大凶。”
“啥意思。”
陀满恒眼中含有泪光,声音带着悲戚道。
“很大概率,已经身亡。”
“啊?”
倘若换成一般的草原人,定然深信不疑。
可惜,由于走南闯北,常年跑商队,首领经过食月国文化的熏陶,压根不相信。
“我能感应到,他的灵魂盘踞于城池内的某个地方。石敦仓,请助我一臂之力。把你的护卫队,借我一用。”
“啊?”
同是草原氏族之一的商队首领,看着面前一脸激愤的人,哪里不清楚对方打算shā • rén。
问题是,也不看看他们一行人,站在谁的地盘上。
宁王!!
敢闹事,人家是真的敢shā • rén。
甭管你是大部落、小部落出身,姓周的王爷,从来不手软。
“你犹豫了?身为草原上勇猛的汉子,你居然流露出恐惧!”
“我......”
话未说完,陀满恒伸出一只手,攥住了石敦仓的脖颈,然后按着他的脑袋,塞进了火盆里。
不等其哀嚎出声,颈骨直接被强劲有力的大手捏断。
烤肉的滋滋声响起,升腾起一缕缕烟雾。
“既然失去了胆气,那么就把你献给火神吧。”
反手把人摔倒,从商人腰间解下牌子。
有了玉牌,足以让商队的护卫们听话。
“砰!”
房门关闭声响起,屋内除了一具死尸外,再无任何人。
另一边,贺曌清理好药液残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雷霆真气。
“令自身速度加快,威力巨大堪比炸弹,还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哦,对了。
两大帮派配合官府,很快让四春城恢复平静。
那些墙头草、两面派,不是身死便是族灭,家产全部充公。
范钟也从玉芝堂搬回原来的府邸,刚刚热闹两天的药堂,又变回先前的幽静。
“霹雳~~~”
热闹的街面上,一队草原大汉组成的队伍,成为了一道奇景。
平时,他们很少能看见,大摇大摆的异族。
一般来说,被宁王打得抱头鼠窜的草原氏族,即便进入城内做生意,也会低调行事。换上食月国的衣服,能不开口说话,尽量不开口,省的让旁人听出口音。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个身着奇异服饰的人,领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招摇过市,属实新奇。
当然,撑死了多看两眼,到没人上前挑拨。
命,是自己的。
草原人脾气一般暴躁,他们真敢拿刀当街砍人。
队伍中,侍奉天神的萨满,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空,似乎确认着方位。
“近了,我距离兴的亡魂,越来越近了。”
一行十几人,走了一炷香,来至玉芝堂后门。
“小心一点,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是。”
护卫们闻言,面色严肃地点头。事实上,即使陀满恒不拿出商队首领的玉牌,他们亦会大概率无条件服从。
没别的,谁叫人家是至高无上的萨满,中界距离上界天神们最近的人呢。
侥是草原十三氏族的王,都不敢公开忤逆萨满的命令。
腾格里山,才是草原中的神!
十几人轻巧翻过墙壁,无声无息的落入院内。
陀满恒手持法杖,来到一块药田前。
“@#¥%&*¥#@%......”
他低声祈祷,说着连草原人都听不懂的咒语。
晴朗的夜空,突兀变得狂躁,一股阴冷的风,席卷整座药堂。
“噼里啪啦~”
全身上下闪烁炽白电光的贺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对劲儿。”
风,不对!
以他超级六边形战士的肉身,让一阵风给激的嘚嗦一下,不正常。
“嗯...什么声音?”
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吟,自耳边响起,好像有个人趴在后背,轻轻诉说着什么。
“踏踏踏......”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
他下意识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外界动静。
“踏踏踏......”
脚步逐渐接近,待到门前时,突兀停下。
正当他犹豫不决,究竟是走是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吱嘎!”
而后,月光下,一个人脸映入眼帘。
“草(一种植物)!”
“陀满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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