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是老师,条件反射般地把游戏机往桌洞里塞。他一使劲,桌上垒的书哗啦一声全掉下去了,打石膏的那条腿也扯疼了,抱着腿嗷嗷叫。
“你进来怎么没个声音,吓死我了!”那男生扯着嗓子说。
“对不起,对不起。”路栩双手合十表示抱歉,“同学你忍忍,我有急事,一会儿再帮你捡。”
她到张晚忆座位上,老章头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
看到路栩在六班教室,老章头小声嘟囔了句“走错了吗”,退出去看了眼班牌。
路栩在抽屉里摸到了包装袋,迅速抽了一片塞进口袋里,站起来说:“章老师,你没走错,我过来帮张晚忆取个东西,马上就走。”
“噢。”老章头走进来,“那什么,人都哪儿去了?”
“体育课。”路栩回答道。
路栩正要溜,老章头叫住她:“正好你俩在,就你俩吧。路栩,你跟张扬,以后每周三晚自习过来办公室,帮我批英语卷子,我忙不过来。”
那个叫张扬的男生指了指腿上的石膏:“章老师,我现在是残疾人。”
“那算了。”老章头想了片刻,一扬手,“路栩,你去操场,把两个班英语课代表叫上来。”
路栩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在教室的是曲修宁就好了。
然后下一秒,曲修宁就进来了。他额上满是汗,带着一阵风进了教室。
如同被什么神秘力量召唤来的一样。
路栩惊喜地睁大了眼。
九月的风拂过脸颊,阳光和温度恰到好处,她心里的少年,就这么闯到她眼前。
曲修宁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拧开一瓶水往嘴里送。喝到一半,才发现老章头,他点头示意,“章老师,你在啊。”
“正好,路栩你不用下去了,就你跟曲修宁吧。”老章头把手上的书夹到腋下,大步走出教室,“具体的你跟他说。”
曲修宁停下手里的动作,偏过头看向她,眼里带着疑问。
如果张扬没骨折就更好了,不然他就不会在现场。
路栩左手在校服口袋里,紧握着那片等待救急的姨-妈-巾,傻站在原地。她望着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曲修宁,脸红得可疑。
这不是巧合吧?这是缘分吧?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