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田院长现在的这个研究课题来说,研究经费有百分之九十,全部花在了数据的搜集和对比上,也就是实验仪器和实验耗材上。
而真正花到研究人员身上的钱,其实并不多。
但是反观自己这边,因为自己的课题,就是一个纯粹的中医复方的重新组合搭配,这是没办法像田院长这个实验一样,在成品出来之前就去搜集和对比数据的。
所以只能把钱大把的花在项目人员,还有参与项目的患者身上。以期在实战中,让项目人员去搜集、整理数据。
而这是中医复方的特殊所在,但恰恰也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
一个在给病人用之前,就已经有了数据模型,把可能出现的错误全都排查了一遍。
而另一个,则是模湖的,笼统的,完全凭感觉,却没办法量化的治疗方式。
单单就这一点,让新的中医复方便很难再出现了。
就算要研制新的药方,先不说新的药方效果敢不敢保证,单单就新药方可能出现的副作用,就足以让大部分有志于此方向的人,直接打起退堂鼓。
这也是中医很少推陈出新,只能守着老祖宗的余荫过日子的原因了。
那能不能把中药量化做研究呢?
当然是可以的,比如孙嘉祥就是这个路子成就的院士威名,还有屠女士也是一样的路子,甚至成就比孙嘉祥还要高。
但是这样研究出来的药,却不是传统意义上中医复方了。
甚至说是中药,杜衡打心底里都是不愿意接受的。
复方,是以多种药物搭配相左,使用药物的偏性来纠正人身体的偏性。
但孙嘉祥和屠女士研究的药物,是用植物的某一项基因属性,去消灭让人身体发生病变的细菌或者病毒。
所以别看孙嘉祥他们提取的是植物基因药物,和现代医学那种化学类药物听起来不一样,可他们作为治病药物的根本思路是一致的。
而这和中医用药完全就不是一个路子。
不过这些也就是杜衡心里的感慨罢了,并不会被影响着改变什么,他还是会按着现在已经迈出的步子,缓慢而坚定的往前走。
优哉游哉的过了一早上之后,杜衡和田院长回到了疗养院。
孙嘉祥还是坐在昨天的那个摇椅上,在树荫下来回的摇晃着。
而也就是这样的情景,孙嘉祥才看着稍微像是一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听到杜衡的脚步声,孙嘉祥轻轻瞥了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杜衡缓步走到孙嘉祥的身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知道这么说。”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嗯~~~~”杜衡轻轻的拉了个长音,随即才慢慢的说道,“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这边和首都差不多。
但是从医学理念来说,这边的医生更为开放。”
随即轻笑一下,觉得自己一个中医去评价这些西医,有点不伦不类,摇摇头后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治疗一个病症的时候,比现在的中医要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