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天赖在床上打了一个滚,“之前是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虽说剑阵的侵袭有点难熬,但好歹他也死不了,就是痛一点罢了。
褚白没理他,起身过去,将那枚有蛊毒的丹药,放在了剑舍的蕴灵格内,而后弹指击出一道灵力,封了这个小格。
蕴灵格内的东西,将维持本来的状态,丹药内的蛊毒不会消尽。
“你这是要留存证据?”
殷墨天依旧趴在床上,看着褚白的动作道,“不打算直接去追究送你丹药的那个女修?”
“丹宗主不会是下毒之人,”
褚白淡淡道,“兴师动众,反而打草惊蛇。”
殷墨天一笑。那女修不是下毒之人,其实他和褚白的推论是一样的。
褚白这人,其实顶聪明,只是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机,也从不会以最大恶意揣测世人。
但这不代表他呆,一旦察觉什么,他会比一般人处事更冷静。
殷墨天想了想,在他印象里,褚白似乎从没慌张的时候……除了这一次用反契灵符。
一念至此,殷墨天顿时精神起来。看着外面还没黑的天,第一次觉得这时间过的真慢。
想到晚上的这样那样,殷墨天心底一兴奋,又觉得气血翻涌起来,索性趁着这段时间,他盘膝开始调息……留着精神晚上再闹。
褚白见他老老实实调息恢复,一转身走出了剑舍,纵身飞落剑阵,也开始体悟无上剑意。
剑意无数,翻空出奇,越领略,越是层层拔高,叠叠翻奇。高处不胜寒,一时间,青叶剑意陡然激起一片寒肆之意,化为漫空的雪霜簌簌落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褚白听到殷墨天在剑舍内叫他睁开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褚白衣袖一挥,剑舍内亮起鲛珠柔和的光亮。
“你说了,晚上都听我的,”
殷墨天看向走进房间的褚白,满眼热切,“对吧?”
褚白嗯了一声,走到一个柜子前,一挥手扫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玉枕,递向殷墨天道:“晚上你枕这个。”
“不需要,”
殷墨天一把将床上原有的枕头抢在怀里,“我枕你的——谁知道你拿的是谁的,脏兮兮的,我就枕你的。”
褚白皱眉:“这枕从未有人用过,上好的灵枕,怎么就脏兮兮了?”
“我看着脏,”
殷墨天态度很坚决,“我枕这个。”
褚白无奈,殷墨天抱的那个枕头,是他用了多年的,他不习惯将自己的寝具给人用。
拗不过殷墨天,褚白只好作罢,将手里的枕头放在了剑舍外间靠窗的小榻上。
“你干什么?”
殷墨天立刻警觉,“你为什么把那个枕头放在那边?”
“我夜里这边睡,”
褚白解释道,“答应你的,我会陪你一起住这里,方便照顾你。”
“不行,”
殷墨天皱眉道,“一起睡床。”
褚白眼底透出些许的诧异:“殷妖王,我在这边,一样会好好照顾你,你只管放心便是。”
“不行,”
殷墨天看向他,“我说过,我必须贴着人睡,长得好看的,修为高的!”
褚白:“……先前你……你没说要贴着人睡——”
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还要贴着人睡?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那还怎么睡?
“我现在说了,”
殷墨天盯着褚白,拍拍床道,“褚仙尊,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褚白疑惑看向他,顿了顿:“也好。”
总是要说话算话,何况殷墨天在仙宗各道友前,自认是他的灵宠,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殷妖王,”
褚白看向殷墨天,“虽说涤尘有术,但本宗习惯了去灵池沐浴——妖王也去沐浴一番可否?”
修士都有涤尘术,更不要说他这个元婴仙尊。但他也不清楚为何,总觉得沐浴后感觉更为舒适放松,像是从出生起就沉淀在骨子里的习惯。
殷墨天心里一颤……这该死的熟悉感,果然是跟上辈子一样,总是逼他去洗澡。
正要反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改口:“不……好啊——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