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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从官奴到太后(上)(3 / 4)

魏豹也十分高兴,对殿外喊了一声:“来人!”一名太监走进来。魏豹吩咐道:“取黄金十斤,赏与许负先生!”

许负谢过魏王,与魏媪一起出去了。殿中只剩下薄碧缇和魏豹两个人。魏豹牵着她的手,走到榻边坐下,笑着说:“爱妃,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造化。”

薄碧缇笑了笑,道:“大王,相士之言,不可轻信。”魏豹连连摇头,说:“别的相士的话可以不相信,但许负先生不同。许负先生的相术广为世人所推崇。他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彭城之战,刘邦的五十六万大军被项羽杀得溃不成军,许多诸侯又投降了项羽。离开荥阳的时候,魏豹已经萌生了背叛刘邦的念头。许负的话,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许负先生说,薄姬日后要生天子,她是我的姬妾,生的自然是我的儿子。这么说,我还有当天子的福份?退一步讲,既便我当不了天子,那也要放手一搏,为儿子打下根基。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如果不干一番大事业,岂不白来人世一遭?……

魏豹决定跟刘邦分道扬镳。他找来魏国大将军柏直,把心里话跟他说了。柏直推心置腹地说:“大王,你如果决定跟刘邦决裂,就要调集重兵,做好准备,防范汉军对魏国的进攻。另外,项羽派来说降我们的使者已经到达了安邑,你不妨见见他。但是,切不可现在就答应他,一个字:拖。咱们要坐山观虎斗,等到刘邦和项羽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趁势而起。”

听了柏直的话,魏豹兴奋得一拍案几,道:“好,就这么办!”于是,魏豹调集军队到魏国边境,守卫通往魏国的关隘和渡口,不让汉军踏入魏国半步。同时,在国内征集兵马粮草,做好防范汉军进攻的准备。

刘邦在成皋(今荥阳市境内)一带跟项羽对峙。当他得知魏豹反叛的消息后,极为愤怒。但是,考虑到项羽对自己的威胁,为了防止腹背受敌,他决定对魏豹采取说服教育的方式。他派了一个叫郦食其的说客去见魏豹。他把郦食其找来,叫着他的字说:“缓颊,你如果能说服魏豹来荥阳见孤,孤封你做万户侯。”

郦食其坐着马车来到安邑,进王宫拜见魏豹,对他说:“大王,当今天下楚汉相争。汉王雄才大略,高瞻远瞩,胸怀广阔,善用人才。项羽不过是匹夫之勇,一定不是汉王的对手。汉王对大王一向器重,大王何故要背叛汉王呢?……如果大王能去荥阳拜见汉王,汉王定会既往不咎。”

魏豹对刘邦已有成见,便忿然地说:“汉王为人傲慢无礼,喜欢侮辱别人!骂詈起诸侯、群臣来就像责骂自己的奴婢一样,寡人绝不愿意再去见他!……”

郦食其费尽了口舌,也无法说服魏豹回心转意,只好怏怏不乐地离开了魏国。

刘邦见郦食其无功而返,决定武力平定魏国。自从进驻荥阳后,他收拢被打散的兵卒,加上萧何从关中地区源源不断地输送来兵员和物资,汉军的声势重又高涨。最近,汉军和楚军在荥阳以南打了几仗,互有胜负,战线基本稳定下来。刘邦觉得,自己已经能腾出手来,收拾魏豹了。于是,他任命韩信为大将,统率十万精兵进攻魏国。

魏豹得知韩信率军来攻,判断他将从临晋关(今陕西大荔县)渡过黄河,进攻魏国,决定亲率大军去临晋关阻挡汉军。临行前,他来到薄碧缇的宫中,跟她道别。薄碧缇恋恋不舍地抱住他,垂泪道:“大王,刀箭无眼,您一定要多加小心……”魏豹用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珠,安慰道:“爱妃,你放心,打败韩信,寡人就回来。寡人还要等你为寡人生下天子呢!”说罢哈哈大笑……

魏豹率领重兵部署在临晋关对岸的蒲板(今山西永济县),准备抵挡汉军。韩信果然在对岸大张旗鼓,排列出船只,做出好象要渡河的架式。其实,这只是韩信的疑兵之计。他的主力早已秘密潜行到夏阳(今陕西韩城县)。他让士兵用空缸搭设浮桥,大军渡过了黄河。然后,率军袭击安邑,很快便攻占了安邑。

魏豹从斥候口中得知安邑被占领,大吃一惊,急忙率领大军回救安邑,半道上却被韩信的伏兵迎头痛击,军队被击溃,魏豹也被活捉。接着,刘邦将魏国撤消,设置了河东、上党、太原三个郡。

第三回、遭掳掠输往织室

当官奴景况凄凉

汉军攻入安邑的时候,全城一片混乱。当时,薄碧缇正在宫里绣一只香囊,玲儿突然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声叫道:“娘娘,不好啦,汉军打进后宫了!……”她的手一抖,绣花针扎破了指头,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按住出血的指头,站了起来。

玲儿比薄碧缇小几岁,今年刚满十一,还是个小女孩。她跑到薄碧缇跟前,带着哭腔说:“娘娘,怎么办呀?”薄碧缇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安慰她说:“玲儿,别害怕,跟我出去看看……”

主仆两人刚走到宫殿门口,从台阶下面冲上来两名汉兵。他们一见两位宫中佳人,立即眼发绿光,嘴角流涎。其中一个士兵淫笑地叫道:“小美人,你们的大王完蛋了。快来陪陪爷爷吧……”两名士卒扔掉手中的兵器,饿虎扑食一般向她俩扑去。

薄碧缇和玲儿吓得掉头就跑,两名士兵追了进去。她们在宫殿中乱窜,士卒在后面紧追不舍。殿中悬挂的鲁缟被扯了下来,物件器皿被撞翻了一地。最后,薄碧缇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堆丝帛护在胸前,绝望地瞧着步步紧逼的士卒……

玲儿大概被另一名士卒抱住了,大声地尖叫着。薄碧缇惊恐地瞪大双眼,冲着士卒叫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士卒一脸淫笑,张开双臂就要扑上去。千钧一发之间,殿中突然响起一声雷霆般的断喝:“住手!——”

薄碧缇愣了一下,循声望去,只见宫殿中央站着一位军官模样的人。他身材魁梧,一身银盔银甲,手握一柄宝剑。他用剑尖指着那名士卒说:“汉王与民约法三章,shā • rén偿命,伤人及偷盗抵罪。你们竟然目无军纪,抢掠女人。来人,给我拖出去各打一百军棍!”

立即冲上来几名士兵,将那两名兵卒反缚着双手押出宫去。两名士卒一边挣扎一边哀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军官走到薄碧缇跟前,瞧了她一眼,将宝剑插入剑鞘,转身对手下人吩咐道:“来人,把她俩带出宫去。”

薄碧缇和玲儿被士兵带出宫殿,跟后宫其他嫔妃和宫女一起,不分贵贱地被关在一座偏殿里。殿中昏暗,众多女人拥挤在一起,议论纷纷,不知汉军到底会如何处置她们。晚上,由于人太多,没有足够睡觉的地方,玲儿便找来一块毛毯铺在地上,两人并排躺在上面。薄碧缇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为自己的前途,也为家人的安危担忧。

次日,这些后宫的女人被装上几辆破旧的马车,一路颠簸地送到了荥阳。到达荥阳后,薄碧缇和玲儿作为官奴,被送进宫中的织室去做苦工。

织室就是官办的纺织作坊,专门为宫廷生产丝织品。在织室中做苦工的,除了官奴外,还有犯了罪的囚徒。

秦汉时期丝织业已经很发达。在织室里,织丝分为治丝、开织和练染三道工序,由各个“作”来完成。其中,练染是丝织品生产的一道重要工序。练是把生丝或生帛用碱性液体加以多次浸渍,以除掉脂垢,使丝帛洁白光润。染就是染色,用植物染料将丝帛染成蓝(青色)、茜(红色)、茈(紫色)、桅(黄色)等颜色。

薄碧缇和玲儿到织室后,被分配在练染“作”中。她俩换上赧色的布衣,跟其他工徒一起,每天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儿。

织室的管理层分为工师、监工和曹长。工师相当于厂长,监工是工师的助手,专门监督工徒们干活,谁干活不卖力,就要挨他的鞭子。曹长相当于班组长,直接管理工徒。刚来的时候,薄碧缇不太会干活,玲儿年纪太小,两人总跟不上进度,所以没少挨监工的皮鞭。

她们的双手整天浸泡在液体中,被泡得发白起皱脱皮。脱一层皮,长出一层新皮,又脱一层皮……每天无数次地弯腰,一天活儿干下来,累得直不起腰来。回到寝舍,躺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连饭也不想吃。

玲儿年纪小,实在受不了这么繁重的体力劳动,晚上趴在榻上偷偷地哭泣。薄碧缇心中尽管也充满了凄苦,但是,不得不强颜欢笑,安慰和鼓励着她……

她们的寝舍是一间茅草顶的房子。七、八名女工,挤在一张榻上。房子的周围布满了水洼苇丛,夏天蚊子特别多,晚上叮得人无法入眠。女工们不得不找来艾草,湿润后点燃,用浓烟薰蚊子。屋子里常常烟雾弥漫,每个人都被薰得眼泪汪汪,眼圈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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