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腮儿装模作样去摇金元宝:“咳,金少爷,醒醒,天亮了!”
别做梦了。
傅清离冷冷盯完猴腮儿,再转到贺朝凤脸上。傅清离从未与一个人这般亲近,连对方鬓角的发丝都能瞧见,这般举动,前所未有。
傅清离开口:“我……”
贺朝凤捏了他一把:“闭嘴。”
精心挑选的小弟,就应该被保护起来。贺朝凤老大当习惯了,这么多年久居各类王座,专治多种不服,发号施令的特性多多少少浸在了骨子里。
这个通道略为倾斜,越往上走,通道中的空气越是寒冷。晚间的雪山不是吹的。贺朝凤绕得七昏八素,待见到光亮,心中激荡之下,一头冲了出去,差点没收住脚。
云已经散了。银盘高悬,月色明朗。山峰巍峨耸立,一切静谧而肃穆。
贺朝凤来了这么久,一直和石头山壁打交道,还摸了一堆骨头。忽然眼前光明,第一次看清这个地方,整个人身心都有些震撼。
虚拟的系统,它就算造的再真那也是假的。那些风花雪月,风不够锋凛,花不是真香,雪不能太冷,月好比隔镜观花。只是一场游戏,不该深陷进去。
现在却不同。
这风像刀子割脸,雪湿漉漉地化在手心,呼出的气都是白皑皑,远处高山巍峨,怀中人面上纤毫毕现,真实地像他在这个世界活了许久。
贺朝凤吸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分,垃圾系统不会是为了升级地图才烧了服务器吧。
傅清离拍拍贺朝凤,从贺朝凤怀中跳了下来。傅清离走了两步,山风呼啸,卷地他像一只欲飞的蝴蝶,站得稳稳当当。
贺朝凤:“……”
贺朝凤道:“你腿没断?”
傅清离淡定道:“我没说我腿断了。”
腿断不断这个事,一直是贺朝凤自己认为。而傅清离要解释两句,贺朝凤还一付英雄主义‘我不听我不听’,吭哧吭哧抗着傅清离,目光坚定,心性隐忍,不顾自己还有伤。
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掏心掏肺,贺朝凤图什么,傅清离弄不明白。
此刻他们身在半山腰。贺朝凤沉默地看了眼傅清离,盘算着这会儿将人推下山去,会不会真的叫人把腿断一断。
身后忽然传来微弱一声:“两位大爷。”
贺朝凤回头一看,猴腮儿和金元宝靠在山壁上,极其可怜地看着他们。尤其是猴腮儿,哪里还有之前的木讷,讨好道:“那个,断肠丸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