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崖刚把床板固定好,退后了两步正打算看看位置,就听方齐在他身后说话,立即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向他。“什么?”
“我睡觉很老实的。”方齐目光扫了一下吊床,接着说道。
崖眉心微皱,看样子有些不解,想了一下以为方齐是怕这个吊床不结实,随即拍了拍吊床解释道:“这是我睡的,你不用担心。”
他不说还好,一说方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看来好像是真的很介意啊,宁可自己睡这么小的一张床,为啥不跟他一起睡?他睡觉真的很老实,别说打滚乱动了,他连翻身都很少的。
“可是你那个床那么大,为什么我们不能睡一起?我睡觉很老实的,既不磨牙打呼,也不打滚放屁。”方齐看着崖,一脸真诚的说道。
结果他话音刚落,崖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惊天动地的咳起来。
方齐:......
行吧,知道你介意了,但是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吗?好歹我们昨天还坐在一个地方睡了一晚上呢,怎么今天就变了?
方齐表示明白,也没等崖再说话,就先问道:“还有别的被褥吗?那个吊床给我吧,你个子那么高,睡床舒服一点。”
崖好一会儿才从咳嗽中解脱出来,昏黄的灯光里,方齐看不出他的耳朵已经变成一片粉红,他当然不是介意方齐,他做出另外一张床的原因反而是怕方齐介意。所以方齐的话才将他惊了一跳,眼看方齐往吊床跟前走,他连忙将吊床一把抓住:“我还没有弄好,你先去床上睡。”
方齐点了点头,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倒也不是非跟崖一起睡不可,他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应了一声之后,就脱掉鞋子,爬上了床。
“等你弄好了再叫我吧。”
崖背对着他应了一声,方齐也没在意,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崖的动作。
这屋子看起来搭建简单,但实际上却十分牢固,而且盖在最外面的兽皮隔风性很好,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夜晚骤降的温度。
方齐原本还打算清醒着等崖弄好了再睡,可躺进去没多久,就在那熟悉的草木香中闭上了眼睛。
崖背对着方齐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背后的呼吸变得轻缓绵长,才像是被解开封印似的动了动。
他转过身去对着熟睡的方齐看了半晌后,松开了握着吊床的手,从床下的木筐里拿出一张新的毛皮披在自己身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床边,和方齐隔了老远的距离,耳朵通红一片,在声如擂鼓的心跳中闭上了眼睛。
吊床上空荡荡的,屋外骤降的温度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屋里的人,没一会儿窗边的灯也灭了。
方齐这边儿倒是睡的安稳了,部族里的其他人却有人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