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曼一双冰蓝色冷冷地看着时昕,然而眼中笼着一层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水雾:“你来做什么,雌君守则可是规定了雄主在外面找雌虫,作为雌君没有干涉的权利!”
果然,平时对我爱理不理,当着你下属的面给你丢脸的时候你就急了是吧!
时昕一脸受教的点头,“所以,雄主,您找这个,”他指着哆哆嗦嗦的亚雌,“是要做什么?”
时昕眼中充满了一种“没想到您居然还喜欢这样的”意味,加上一脸质疑雄虫品味的表情在亚雌和雄虫之间来回游走。
看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
费里曼怒了。
房间里回响着雄虫愤怒的声音。
“他能做什么?他能做你这个雌君不愿意做.....”
时昕坐在费里曼身边,此时俯身吻住了他,堵住了他胡说八道的嘴。
费里曼表情则变得十分愉悦享受的模样。
此时被摔得膝盖巨疼还一直哆哆嗦嗦的亚雌终于抬头勇敢地观察了一下这对雄主和雌君,许久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局外虫!
什么到处流言蜚蜚说时昕殿下和雄主感情不和睦,他们只是缺少像他这样的缝合剂是吧!
亚雌悔不当初,他真的太傻了,真的!
他心里大声念着: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毅然决然地夺命般朝着门外的世界狂奔。
*
楼下。
金碧辉煌的大堂酒廊里,明明灯光和色调都呈现出暖色,却让希尔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窟中。
寒得刺骨。
“希尔,你今天一定是身体不适吧,不然就不喝了吧。”
伏恩举着自己空荡荡的酒杯说着,而他为希尔斟满的那杯到现在希尔动都没动。
以希尔ss级的等级对周围贵族军雌们的冷嘲热讽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他哪来的身体不适,不喝就直说啊,装模作样就很讨虫厌。”
“刚才殿下敬的酒就喝了,自己平民朋友敬的酒就不愿喝,啧,真不愧是只巴结皇室的虫子。”
“自从这个希尔做了三殿下的雌奴后不是一直对他这个朋友理都不理么,唉,这些平民虫子啊......”
......
希尔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因为他实在不能理解身边虫子们的想法。
曾经,他见识过各种走投无路而穷凶恶极的虫子,也见过各种凶狠狡诈残忍无比的异族。
但现在,在这个被整个虫族输送着血液供养着的母星,面对眼前这些出生高贵衣冠楚楚的贵族们,却让他觉得比以往见到的各种十恶不赦的虫以及虫族所憎恶痛恨的异族还要令他胆战心惊。
所有的虫都厌恶他,所有的虫都在逼他。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样无法洗清的深重罪孽,所以此生才要来承受这一切。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
压断情绪那根稻草的从来都不是此时的这么一件事,而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不堪重负的沉重压迫。
希尔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于是他举起了那杯斟满的酒杯,杯中色泽鲜红,在所有虫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希尔心里嘲讽地想着,如果自己不喝,这群虫子应该也会给他硬灌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