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吗?你有什么难处就与我说,我若是能帮到你就绝对不会推辞。”
全臻喘了口粗气,斟酌了半天,觉得跟崔韫的麻烦比起来,自己大腿上的伤也不算什么了,她忍痛道:“我打了人,平安府的功名和脸面算是被我丢尽了,不过这个子爵只传一世,本来与我也没什么干系,所以府里并不心疼。而这次的事,不消你说,我就已经料到你临颍伯帽子还好好戴在你头上,蔡渭那混账东西定不会将你牵扯进去。”
众人都受了刑罚,唯独她置身事外,崔韫又羞愧又吃惊,忙问:“此话怎讲?”
“入场那日我去的早,人也不多,马夫将车停在偏僻巷子里。我下车后就站在巷口拐角处向外张望,恰好听见蔡渭正得意洋洋同书童说话,说临颍伯的爵位只是暂时放在你手里,过不了几年就成姓蔡的了。所以挨打后我寻思,若是你也被剥爵了,那他还怎么能拿到临颍伯呢。”
刹那间崔韫生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全臻素来直言直语,爱打抱不平,更不会在这种事上扯谎。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崔韫不由得回想起吏部报名那日,那时蔡渭口出狂言要封侯,她只当做他在发癫,并未放在心上,若全臻不提醒她,崔韫哪里知道蔡渭已经算计到她祖传的爵位。
此刻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肥肉,像即将落入狼口却浑然不知的羊,被身边人惦记了许久,马上就要被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吞掉了。
崔韫自责自己的粗心,蔡渭平日便心机深沉,她如果早就提起防备之心,蔡渭也不会盯住自己这个有缝的蛋。
不过她虽是后怕,到底是没有被心底生出的寒意和危机吓倒,而是敏锐的捉住全臻话里的蛛丝马迹,问道:“你有没有听错?为什么他会说我的伯位以后成了姓蔡的,而不是说是他蔡渭的囊中之物?”
全臻仔细想了想,肯定道:“我没有听错,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又劝她,“蔡渭在国子监行事乖张,也只有你性子好愿意理他,这不就被他看上了,以后凡事避他三分,或许蔡渭就找不到机会对你下手。”